“在这里——”
多拉戈斯指着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其中一点。
邵乐点头。
两人在埃马努埃莱二世拱廊的露天咖啡馆进行紧急会面。
路过的人有的会报以怪异的目光,看来他们已经认定这一对基友有超友谊关系。
可邵乐没心思管这种事儿了。
他们还在分析时装发布会的平面图,嘉宾的坐位号已经确定下来了,他们自己带的保镖到时将会被请到反恐部队安排好的缓冲区,离自己的客户不会太远,是视线所及的地方。
没有谁可以向他们保证这些人是没问题的,为了以防万一,离得远一点儿对大家都好。
“司机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多拉戈斯有点儿沉重的语气,听得邵乐心中也是一沉,“没有发现,自然死亡,心脏病突发。”
“这本来就是职业病,”邵乐虽然觉得有点儿太巧了,可是他没有证据,“货车司机得这种疾病不是什么稀奇事,当然要不是意外的化,多拉戈斯,你很清楚,我们都可以做到,骗过法医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多拉戈斯同意,“可是在没有进一步的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往这方面想,这是反恐,邵乐,要是任由思路无边无际的发散出去,我们什么都别干了。”
“所以只好到此为止了,”邵乐无奈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不管干什么工作,最忌讳跨界联想,耗时长,收效慢,可是有时候这种联想往往会产生奇效。
怎样拿捏其中的尺度,需要当事人自己把握,多拉戈斯采用的就是其中一个办法——当联想陷入迷宫的时候,果断停止。
邵乐有一颗发达的大脑,他可以任由思绪漫延下去,可他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帮助他实现这看起来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瞎想”,所以当多拉戈斯说要结束的时候,他只能结束。
经过的行人不会知道,这两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正在为一场大型活动伤透脑筋,为几千人的生死负责。
无名英雄指的就是这些人,他们要付出超出常人的努力,为几千上万人的死活拼命,可是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曾经付出的有多少。
大雷坐在不远处,像一个哨兵一样,看起来好像在看行人发呆,实际上他和邻桌四名西装男的工作一样。
保护正在思考的两人安全。
多拉戈斯的电话响了,他把身子背过去,按下蓝牙耳机的接收键,只听了一会儿,就把身体坐正,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邵乐很少见到这位老朋友有这种表情,当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那通常一定是碰上了很严重的事。
“在蒙查,”多拉戈斯挂掉电话以后告诉邵乐,“一个缉毒警察在查处一起毒品案子的时候,碰到了——”
“噔——”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个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多拉戈斯看了一下,把手机放在桌上。
邵乐凑过去看。
是几张照片,来自案发现场。
几个还没有烧完的纸箱子扔在仓库的角落。
烟花?
邵乐打了个激灵,他认出了纸箱上的英文标识。
“也许你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多拉戈斯没想到本来以为邵乐的猜测是无意义的瞎想,可是现在这个猜测正在被越来越多的证据增加着它的可靠性,以一个职业特工的素质,不难发现,这个猜测目前正成为最有可能成为现实发生的事。
“两名警官在突袭河边一个仓库的时候,得到的情报是这里有一个制毒工厂,但是进去以后,发现有五具尸体,都是被人用手杀掉的,没动枪,仓库正中央有一个塑料无尘工作棚,正在进行检查的时候,其中一名警官触发了炸弹,一死四伤。”多拉戈斯介绍到这儿,正好跟邵乐放光的眼睛碰个正着。
“还能有别的解释吗?”邵乐问他,“无尘工作棚,你能联想到什么?”
“是没别的解释,”多拉戈斯脸更白了,在一张白人的脸上感觉他的脸变白了,那种脸色当真是奇差无比。
“毒气!”两人异口同声。
“根据开场流程,”邵乐指着节目单,“开场模特上场前会有非常震撼的烟火秀先开始,结束的时候还会有瀑布烟花在舞台上方绽放,这个时候产生大量的烟雾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当伤害已经造成的时候——”
“一切都晚了,”多拉戈斯擦了擦脸,“好在离晚上的发布会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希望来得及。”
“已经进去了,”邵乐说的话让拿起手机要拨打号码的多拉戈斯一愣。
“现在是上午10时36分,”多拉戈斯不解,“晚上八点才开始。”
“已经运进去了,”邵乐肯定地说,“你怎么忘了,多拉戈斯?还要安装啊,烟花昨天就应该进去了,那不是庆祝圣诞节,摆在空地上一放拉倒,那是要安装在舞台上的各个方位,光是布线就够加班通宵的了。”
“这怎么可能呢?”多拉戈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怎么可能通过安检?搜爆犬都受过专门训练,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毒气残留也会被闻出来,还有,要是昨天开始安装,他们怎么躲开炸弹专家的检查?那里是重点防护点,炸弹专家一定检查过烟花,毒气一定要密封保存吧?不管以何种方式储存,炸弹专家都会识别出来,还是——警察和反恐部队有他们的人?”
“你想多了,”邵乐在接近真相的时候反而变得谨慎起来,“多拉戈斯,把你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