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加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美丽的星空。
一颗流星从上空划过。
有人说一颗流星代表着一个人生命的流逝。
也有人说那代表着一个未了的愿望。
维加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了好久,才回到现实中来。
旁边没有活人了。
一个在维加的印象里,刚才还在跟他说笑的战友,大睁着眼睛瞅着他。
没有呼吸。
维加伸出手,轻轻把他的眼睛合上。
“再见,兄弟,”他轻声说。
然后他心里就是一惊,赶紧坐起来。
没有人。
一个都没有。
只有呼呼的风声。
于是他又尝试着站起来。
左大腿上传来疼痛感。
一根平时不可能伤到他的树枝插在上面。
维加把手上的棉手套咬在嘴里,直接就拔。
“呜……”
维加把一声痛叫憋回肚子。
“次——”
虽然声音不算大,可是维加的脑门儿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
“咔——”
这一声可不是好消息,那意味着有一截树枝断在伤口里。
可是——
没人可以帮助他。
万幸的是匕首还插在腰带上。
维加把它拔出来,再次跟战友说了声抱歉,从他衣服上割下一块布条,胡乱地裹在伤口上。
“呼——”
完成这一项有点儿艰巨的工作,维加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想起什么,连忙拖着腿朝山顶爬去。
手脚并用地爬上山顶以后,他却一屁股坐在地上。
另一面的山谷跟南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积雪全然不见,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儿冲天而起,虽然临近午夜,气温已经很低,可是北边谷地里热浪袭人。
破片杀伤弹配合烈性燃烧弹,飞行员为了避免麻烦,把所有的炸弹都扔在了这里,别说三百多人,一千多人也不会有活口。
维加的眼前又浮现起那两架飞机从天上飞过的样子。
像两只老鹰,用漠视苍生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一切,把所有能动的东西划分为可以吃的和不可以吃的。
“嗡……”
那是飞机螺旋桨搅动空气发出的声音。
维加两眼看着眼前的惨景,耳边还回响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两架从他头顶上空飞过的飞机,还有那隆隆的响声。
“嗷~~~”
远处的狼嚎声把他唤回现实。
维加看着狼嚎声的方向。
有四脚动物正在聚集,它们也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维加痛惜失去战友和敬爱的长辈,可是他不想成为狼群的食物。
该去哪儿?
腿上的伤痛提醒他,现在不能回去,他需要医生,不然会发炎,医生——
他的心里一痛,又朝山谷里望去。
不会再有医生了。
邵乐的脸又闪现在脑海。
“要是有需要,就来找我,如果我不在,别跟任何老外联系,一定要找到中国人再告诉他,你是来找我的……”
去维舍格勒!
维加返回南坡,在尸体边摸索着。
他需要武器,在林子里行走,需要武器,枪是最好的保障。
在一具尸体两米开外的雪地里,维加翻出一枝ak-47步枪,木质枪托有点儿破损,有虫蛀的痕迹。
“咔嚓——”
他拉开枪栓,里面的子弹让他安心,又在一具尸体上收了五个弹夹以后,维加吃力地塞回自己身上的战术背心里。
“哒哒哒……”
他朝天打光了一个弹夹,算做是给战友们最后的送行。
狼群的嚎叫骤然停止,对枪声,它们比他更加了解其中的危险性。
维加一瘸一拐的朝着西南方走去。
“真的没有活口了吗?”大雷心存侥幸地问。
离开实验室开了几个小时以后,邵乐开着战车再次折返波斯尼亚境内。
他还有一支队伍在那里,而且塞尔维亚可不是他能随便乱跑的地方。
这个时候维和部队的人在塞尔维亚可不会受到欢迎。
英国营的人事先一定已经掌握了这条路线,不然那几百人不会凭空冒出来,他们一定事先在卢卡驻扎,得到约翰逊的消息以后再跑过来。
也就是说那条道此刻不会是完全不设防的状态。
可实验室里的美国佬也不是真的完全相信这些英国人,他们对此也早有准备,另外一条备用路线刚刚好避开卢卡镇的控制范围,但是路有点儿难走,隐藏在树林间,除了积雪以外,还有一些植被覆盖在水泥路面上,就算是当地人也只会以为那是政府的大老爷们浪费钱修的废弃路面。
“也许会有几个活口吧,”邵乐不抱任何希望,“你要是见过燃烧弹爆炸的样子就知道了,我是说,在附近亲眼见到,不会有活口的可能。”
“太可惜了,”大雷惋惜地说,“维加那小子挺不错。”
“是啊,太可惜了,”邵乐也觉得格外的惋惜,“挺纯朴的小子,品质也不坏,发展潜力也非常好。”
“g4s不是只担负一些安保工作吗?”英姬有点儿不解,“什么时候起开始涉足这个行业了?”
“有肉谁还吃菜啊——”邵乐不以为然,“大家都在朝前跑,有好处的事儿,早晚都会把他们引来,而且别小看他们,没有黑水公司那么有名气,可是最早发展特种部队的是他们,论雇佣兵的发展史,人家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