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好像挺在理的,嘿嘿嘿……”狗蛋儿憨厚地笑起来。
“呵呵……”小黑哥把枪递给面包车司机,“收好,藏哪儿你知道,千万别让别人看见,听见没?”
“有数儿,放心吧小黑哥,”面包司机可就是个老手了,用外衣包着枪,去面包车上捣鼓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双手空空了。
小黑信得过他,这小子想藏什么东西,别说他找不到,就连警察都失手过很多次。
“去洗洗手去,看看这味儿!”小黑哥教训着旁边的狗蛋儿,“这布从哪儿弄来的?”
“就那边垃圾箱里捡来的,”狗蛋儿指着西边的垃圾处理站。
“我艹!我真服你,”小黑都无语了,“狗蛋儿啊,你一个月几千块开着,没事儿翻垃圾箱干什么——”
“嘿嘿嘿……撒尿的时候看到的,那布质量挺好的,扔了怪可惜的。”
“你还去那儿撒尿?哎呀我去,厕所就在物业办公室,你跑那老远去上厕所?真服你了——”
“哈哈哈……”周围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都没有恶意,狗蛋儿也很享受这种欢笑的氛围。
“哎,等会儿,”小黑叫住他,“枪油扔哪儿了?看你,擦一支猎枪整这么多,浪费!”
“枪油?”狗蛋儿不懂,“啥枪油?那布上本来就有的呀。”
小黑笑声停住,严肃起来,他拿起布,也不管那股刺鼻的味儿了,左看看,右看看。
“真是垃圾箱里翻出来的吗?”小黑严肃地问他。
狗蛋儿肯定地点头,“就在那儿,我撒完尿还拿它擦手来着。”
“马的,这么大味儿你还拿它擦手?”小黑郁闷。
“呵呵呵呵……”周围的人也拿这货的卫生习惯毫无办法。
“去物业办公室,”小清洁工都叫过去,别乱嚷嚷,就说谈点儿事。”
“哎,好咧——”一个有点儿瘦小的手下转头朝着远处跑去。
“开会啦!清洁工开会啦!都去物业——”
小黑哥在这一瞬间一改刚才的懒散,精明强干地吩咐着手下做事,细致、谨慎。
跟他时间久的手下都知道他认真起来了。
那擦枪布不是他们带来的,枪油更不是,不管是谁的,这小区里都住着一个或者几个比较危险的家伙。
擦一把枪用不了那么多枪油和布,所以更让众人有点儿紧张。
过了十来分钟,差不多**个清洁工聚到物业的办公室里。
小黑让手下都出去了,省得他们有点儿凶的样子吓到他们。
“没啥大事儿,就是聊聊,”小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话,“物业公司也是我们飞龙工程公司的,这段时间净忙工程上的事儿,就没顾上你们,怎么样?工作上有什么难处?都来说一说,就当聊天了。”
他没有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清洁工大都是些附近的村民,有大妈,也有少*妇,嚼舌头,讲八卦,最是擅长,让她们保密还不如让牛弹琴。
大妈们都知道小黑哥以前是干什么的,也都知道这个公司以前是干什么的,所以都有点儿拘谨。
不过小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跟他们见面也不只一次,再加上虽然他很少说话,可是外表看起来招人喜欢,又过了几分钟以后,话聊开了,气氛打开了,话渐渐就多了。
小黑觉得差不多了,就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手,“也不知道是谁,我兄弟在垃圾箱那边捡了块布,那味儿啊,哪个楼扔的呀?这我得在小区里贴张通知,这么恶心的东西以后得单独处理。”
“是六号楼的住户扔的。”一个有点儿像蚊子叫的声音,在众多大妈的喧嚣中显得特别不起眼儿。
小黑见过她,是个大学生,叫叶咏,清洁工宿舍里唯一一个住户,其他人在附近的村子里都有家,犯不上住这儿。
“六号楼?”小黑记下了位置,“那儿不是没有人住吗?”
“前两天搬来的,”一个大妈嘴快的接话,“一帮老外,还有俩会说中国话的,好像是中国人吧,谁知道呢,嘴都挺严的,不爱多说话,老外就知道说洋话,咱们也听不懂。”
“哦——”小黑顺着话问,“住哪个单元呀?”
“就那个——”大妈想了一下,“一单元,二楼,就东边那屋儿,平时很少出来,几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整天都在鼓捣个啥。”
“不是不出来,”叶咏轻声说,“很早的时候出去几个人,很晚的时候会回来,有时候会用英语聊几句天,谈的是码头啊,泊位啊什么的,有时候会有一些专有名词,听不懂。”
小黑这才想起来,好像大学生是学过英语的。
“啥口音能听出来不?”小黑希冀地问,“你们学外语的不是能听出啥口音来么?”
“美式英语,”叶咏肯定地说,“有得州口音,我只对这个口音印象有点儿深刻,他们从地下室前面经过的时候我听到的,再就听不清楚了。”
够用了,小黑翻出手机,他不懂得州口音是个毛线,可他了解这些情况是跟群组里正在热传的话题有关。
他们的群组还是丁晨阳在的时候建的,因为实在很方便,李得利就又把它重新规划了一下,利用起来。
公告里是这样一段信息:美国人,带着枪,最近几天来的……
“那行,”小黑决定赶紧中止会议,这帮大妈们话匣子要是打开了,能跟你扯起来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