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半上午,黄致兴和邓格选来了。三儿迎到院子里,盯着黄致兴说:“这都是黄副市长了,还这么关心清水的发展哪?”黄致兴仰头笑了:“到省里开会,老邓来了,老邓来了我也来呗,看看陈兄。”三儿给大家派了烟:“田教授一会儿过来。上楼坐会儿。”
“你那电话怎么回事?”邓格选不解地问,“怎么无人接听呢?”
三儿歉意地解释:“脖子疼,我姐怕我烦,给手机弄了过虑。我姐只知道邓乡长,不知道邓格选何许人也,把他也过虑了。”邓格选点头哦了一声:“我说我打不通呢。”
上楼坐下没一会儿,周过就把田怀礼接来了,几个人又在套间的客厅里商量起规划清水事。邓格选的心思就野了,叫田怀礼把刘庄和双塘都规划进去。黄致兴看看田怀礼,再看看三儿,跟邓格选说:“老邓,这这,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三儿举着烟笑:“我是老了。”
“操,你老了,”邓格选说,“你多大就老了?我是这么想的,规划呗,又不是说明天就把事给办了,那还不如把眼光放长远一些。这两年老有人到乡里问,想回来办厂,办厂就得做厂房哪,在哪儿做哇?会不会妨碍以后的发展哪?规划好了就没事了,按规划来。”
黄致兴盯着黄格选问:“我记得当初我跟三儿说规划徐庄的时候,你还说呢,规划好了要是弄不起来怎么办?怎么突然又开化了?”三儿也疑惑。邓格选摇头笑笑:“现在的情况跟那时候的情况不一样了,时过境迁呗。这主意真还不是我一个人出的,我在家跟我爸一块琢磨的。”大家点点头。三儿问:“老人家退休了吧?”邓格选嗯了一声:“那天我带他到清水去看了一下,也到你家坐了一会儿,你不在家,老童在。我爸感慨了,说清水真还有一批把事当事做的人哪,说格选你也得做点事,别把清水弄得乌烟瘴气的,回家我们就商量。当时还没宣布黄市长当市长,我还是乡长,我也不好说呀。”黄致兴又笑:“还藏着。”
“藏什么?”邓格选不满,“黄市长,我是一直支持你工作的。”
黄致兴点点头:“那是,要不我跟凡书记说,让你代理书记呢。”三儿无趣地扭过头,心里暗暗地发笑。邓格选又说:“那时候大家都知道,你要走了。不是你要走,哪轮得到我考虑这些事?”黄致兴笑了:“一块考虑,一块考虑。能支持清水的,我一定鼎力支持。”
“规划到双塘,”田教授思考着,“刘庄,那得去好好地看看。”
邓格选又看着三儿:“三儿,你还得跟支持黄市长一样支持我。”三儿举着烟笑:“我跟你说邓书记,这回不光我支持,还有其他人。”黄致兴意外地问:“其他人?谁?”
“吴起先生,”三儿说,“也许还有王胜先生,房地产大亨哪。”
“那就放心了。”邓格选仰头思量着,“田教授,什么时候去?”
把清水规划到双塘和徐庄,就牵涉到征地问题,征地就得有市里的大力支持。黄致兴跟邓格选打保票说:“现在只是规划,征地还早呗。真到那一天,凡书记那边我给你说。不过老邓我建议呀,这回规划,把土地局的人也请过去,就说请他们出谋划策呗,他们是土地主管部门,他们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到时申报也是他们的事。老邓你还不知道吧?吴局长也是三儿叔呢。吴局长你叫三儿请去,三儿出面,他要不去才怪事了。”邓格选又看着三儿。
“这是好事呗?”三儿翻了黄致兴一眼,“吴局长我跟他说吧。”
“三儿,”黄致兴得意地笑着,“你那点关系,没我不知道的。”
邓格选请大家吃了中饭,并商定,三天后接田怀礼到清水去踏勘。
半下午,艺校慈校长又找到营销公司,接三儿和江斐到三号店吃晚饭。路上,江斐提醒三儿:“善良说一年最多一百万,特殊情况不超过二百万,省着点,花光了就没下回了。”三儿眨眼问:“姐说给多少?”江斐想了一下:“五十万就行,意思意思。艺校不缺钱。”
到了包间才知道,慈校长还把省文化厅厅长和省电视台台长请来了,省电视台台长也是省广电局副局长。三儿想,五十万是不行了,五十万对不住这两位大人的面子呀。
“凭我的面子,”慈校长说,“请不到王厅长和孙台长。三儿你不知道,我说是江老师和他弟弟陈老板请的客,王厅长和孙台长才答应来的。江老师,那是省文化界的名人。”
孙台长先开口:“单台里的艺术中心,江老师就立了汗马功劳。不是慈校长介绍,我还不知道江老师腰不好。江老师,受累了。这么说来,我们应该请江老师,而不是江老师和江老师弟弟请我们。”慈校长赶紧插话:“我请,我请。”三儿仰头想着,省电视台不会要老子捐钱吧?那老子真捐不起了。孙台长笑了:“还是我请,都别跟我抢了。陈老板你放心,我不要你捐钱的。”王厅长也笑:“电视台财大气粗,还要陈老板捐钱,好意思说出口哇”
“哎呀,”三儿堆着笑说“谈不上捐钱,感谢吧,感谢艺校照顾我姐。不过我姐那腰的确不好,站久了不行,躺久了还不行。我妈说,再喜欢跳舞,也不能把人跳废了。”
江斐接过话茬:“我妈叫我在家养着,不挣那点工资了,没钱娘儿几个一块受苦。”大家意外地看着江斐。江斐接着说:“其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