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抢……”那个女子那以凤仙花染得通红的长长的指甲死死攥在手掌心里,带着些嘲讽说道:“龙神爷,只怕你还不曾爱过谁罢?奴家教给你,爱一个人,便是只要为着得到他,奴家甚么也不怕,就算是龙神爷,奴家也不怕。抓*机書屋 ”
“爱?”龙井扬起了下巴,道:“爱,跟单相思是两码事,跟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是两码事,跟山贼一般的强抢更是两码事,不过瞧着你这副模样,只怕是不懂。”
“奴家自然不懂,奴家想要秦郎,想要守在秦郎身边,不行么?秦郎待奴家,也是好极了的,对吧,秦郎!”说着,回头充满期望的望着秦大人。
秦大人早在床榻上坐起来,一把扶住了昏迷不醒的子青夫人,眼见着先是艳鬼索命,屋子里又闯进来了两个生人,周身筛糠也似的颤抖个不听,口中讷讷:“这……”眼睛却只盯着紧紧闭着眼睛的子青夫人,求助也似的说道:“她……”
“你的这个她没事,不过给这阴魂附了体,有些个气血两虚罢了。”龙井望着那秦大人,道:“发抖发够了么?你倒是来说说,这个女子,跟你是甚么关系?”
“这个……”秦大人惊疑的望着龙井和我,好像在掂量着有些话该不该说,我忙道:“秦大人,你且放心,这是紫玉钗街上龙神祠里的龙神爷显灵了,不管您信不信,秦大人这样人情练达的,便是察言观色,也该瞧的出我们是来帮您的,不是么?”
“当真是龙神爷显灵?”秦大人望着地上的妻子和艳鬼,却是欲哭无泪的模样:“我……我也委实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龙井一抬手,一个楠木的贵妃榻有人推了一般,自己滑了过来,稳稳的停在了龙井身后,龙井仿佛给人抽出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躺在了贵妃榻上,那光景也怪让人害怕的。
龙井躺好了,给我使了一个颜色,我自然是心领神会的,忙清一清嗓子,道:“龙神爷的意思啊,是秦大人也好,这位胭脂姑娘也好,将事情的缘由,说一遍……”
龙井瞪我一眼,道:“旁的也不必说,你们不便是在那甚么叫胭脂浅的胭脂铺子里面结识的么?本神想知道的,是狗男女狼狈为奸,还是痴情女子一厢情愿?”
“自然是两心相悦的!”那个女子答道:“秦郎也想将我娶回家中的,不是么!”
秦大人的面孔像是过了夜的馒头,面色都变了,忙道:“不才可一直安分守己,绝对不曾与她有过甚么苟且之事,这全是她一厢情愿,胡言乱语,还请龙神爷明鉴!”
“在那胭脂浅认识的?”我倒是奇道:“龙神爷是怎生知道的?”
“这还用说么!”龙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说你傻你还不爱听,这个鬼之所以能轻易的留在这里,还不是因着那位傻夫人把她的血带回了家中。”
“她的血?”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龙神爷的意思,那胭脂之中有这个姑娘的血……”每天把人血擦在嘴唇上,这……
难怪龙井能一眼看出来这女鬼是胭脂浅的,若不是胭脂浅的人,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的血添在胭脂之中,不给人察觉的!我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那个女鬼,这种做法,着实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毛骨悚然。
“你竟然……”秦大人的一张脸比哭还难看:“你这是何必!”
“我只想陪着你!”那个女鬼居然还以一种十分柔遣缱绻的声音答道:“若是我的血在胭脂之中,那么,亲你的,不便是我了么!你身边,不是处处便都是我的痕迹么?怎么,秦郎,你不曾为奴家的一片情动容么?”
这种恐怖的情,大概也只能惊恐,不会动容罢?
果然,秦大人唇齿发出了格格声:“你,你简直不是人……”
“因着爱你,是不是人,有什么关系!”那个女鬼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日你一进了胭脂浅的店面,眉宇之间的忧郁,便好生让人心疼,奴家只希望,能由奴家,将秦郎的忧愁一扫而空,不知道秦郎的笑容,会有多么好看……奴家从不曾见过,真心想见上一见……”
“哦?”龙井道:“带着一副棺材板面孔去买胭脂,难不成,是跟这位娇柔夫人闹了别扭,尽心竭力想要哄她高兴么?”还点头做出了一副过来人的神色,道:“说起来,女子的喜怒,根本是没有原因的,也难为你了。”
2109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到家中,与她吵了一架,她那副脾气,对旁人皆是好得很,偏生对不才,却是能耐大得很,生起气来,三天三夜,一句话也不说,不才知道她也不好过,可是,那日里也却是生气,口不择言,将她气的直哭。不才见她那个样子,其实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厌烦,一赌气,便对她淡下来许多。
过了几日,瞧着她还是不曾与不才讲话,家里下人,也都议论纷纷,不才怕她在宅院之中吃了亏,免不得还是要在家中给她立一立威信,免得那些势利小人,本来便因着她的出身合起伙来不教她好过,这样,他们只当她失了宠,倘若再欺负到她头上来,不才何曾能忍心!
这便去买了京城最出名的那桃花泪胭脂,想着哄她高兴,事情也便过去了,这才,与那胭脂浅里的这梨花姑娘见了面……”
原来这个姑娘叫做梨花。
这梨花姑娘听了,喃喃道:“这不正是便是咱们的缘分?便是你的妻子不珍惜你,教你心里烦忧,奴家来为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