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有一次去给教授办公室送东西时,她听到教授和同系另一个教授在谈话,而他们谈论的对象,正是那个再次在i上发表了有关于颅内病变研究,以至于引的整个医学界舆论纷纷的知名人物,——美国国家研究所现任成员,他的名字叫萧延。
教授说,“真是后生可畏,这才几年,这小子就走到这一步了。”
另一名同系教授就朗笑的说,“满打满算也才七年。哈哈,当初萧延两年时间把五年的课程读完,还成功申请了哈佛的offe,我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没想到,还真是个人物。”
教授道:“你以为就你自己看出那小子是个人物?只要长眼的都看出来了!”又忍不住感叹,“也幸好这小子高考后填的是医学院的志愿,没有按家里的意思进部队,不然,这大好的人才可不白瞎了?那可真是华夏医学界的损失!!!”
教授的声音中充满庆幸,甄意此时却有些怔愣了,听教授说话的口气,好似和萧延很熟悉?不过这也完全有可能,毕竟他们同是京都人,且萧延又是教授的得意弟子,知道他家里的情况,这并不稀奇。
倒是又听另一个教授唏嘘的说道:“可不是。可惜他二婶都昏迷七年了,几次诊断都是脑死亡,根本没醒来的可能了。这小子也是死心眼,因为救他二婶报了个医学,还卯足了劲儿跟颅内研究杠上了,现在都进了美国国家研究所了……”又忍不住感叹,“我还是不看好啊……”
甄意从教授办公室出去时,眼神有些茫然,很明显又出神了。
她早就知道萧延报了医学院,可并不知道,原来他学医,甚至于专心研究颅内病变,原来并不是兴趣使然,而是因为家里的二婶车祸昏迷不醒,已经被下了脑死亡的诊断书,而他为救亲人,才舍了从军的梦想,开始学医……
甄意之后的学习更加刻苦了,也不知是什么一直在催促着她,她没日没夜的学习,终于在两年后,成功通过哈佛的面试,得到了前往哈佛学医的offe。
这在学校里是大新闻,在医学院更是大事儿,同届的同学要到这年的夏天过去后,才升大四,还要整两年的学习才毕业,可她已经得到了世界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师长褒奖,家人以她为荣,她成了大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要追随他的脚步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想要多看他一眼,想要距离他更近一些,想要和他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为此,她全力以赴。
可是,上天却恶作剧似得,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她在哈佛安顿下来后,一次和国内大学的室友聊天,竟从室友口中得知,教授的得意弟子,那个在美国国家研究所拿了最高奖项,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萧延博士回国了!!!且已经答应了学院的邀请,要在明天中午来学校演讲,整个医学院的学生都沸腾了!!
甄意:“……”
甄意这一晚是趴着睡的,脑袋埋在枕头里,直到快要喘不过来气了,才脸红红的换个姿势。
同寝室的另一外来自捷克的女孩儿,见她这个模样,就很好奇的问她,“甄,出什么事儿了么?”
“嗯?”甄意傻傻的看室友加同班同学,就听女孩儿又担心的看着她说,“你为什么哭,碰到伤心事儿了么?”
甄意擦拭掉因为鼻子酸涩,导致的眼角溢出的泪,扁着嘴巴,欲哭无泪的看着女孩儿,她确实碰到伤心事儿了,觉得被坑了,可是,现在回国也晚了,赶不上明天的演讲啊。她还想和他呼吸在同一片蓝天下,可惜,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甄意郁闷的心情无人能理解,也无人可以倾诉,她本来每天都斗志昂扬,现在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精神颓唐,度日如年。
好在,她又很快找到了目标,决定要尽快完成学业,早点回国。
而在这读书的两年,她也屡屡从大学室友那里得到萧延的消息,譬如,他现在是学院的客座教授,在他们的任课教授生病住院时,甚至还代教授上过一周的课,那几天他上课的教室都塞得满满的,来晚的学生甚至将走廊都堵住了。
再譬如,他现在在陆军总医院任职,还是副院长,成功的做了几个国内无人敢尝试的颅内手术,且病人后期恢复的很好,为此,又大大的扬名了,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颅内科权威。
可惜,有不少报社和电视节目想采访他,他都没有同意,为人低调的令人发指,且总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可察,脑残粉们有时候在医院外守几天都见不着他人影,想找几张照片解解馋,还都是没有正脸的,简直不能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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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读完研究生后,本是要火速收拾东西回国的,可却被导师推荐读博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可她心里却有些踌躇。
打电话回家,家里人闻询后,也都纷纷说好,反正她现在才二十三,还很小,读完博士再回国也不迟,届她才二十五岁,找婆家正好,且学历高了求职容易,想进那个医院还不是手到擒来?
甄意自动忽略了“婆家”两字,倒是对父母说的后两句话上了心。
是啊,陆军总医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院,接收的医生肯定都是学历高、资历厚的,她没什么资历,只能用学历来拼。
哈佛的硕士文凭,也许可以轻易敲开别的三甲医院的大门,但是想要进陆军总医院,可能性也不是太大。且她家里也没什么门路送她进去,只能凭自己的本事了,所以,还是继续进修吧,等拿到博士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