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唯宁,你给我闭嘴!”
徐暮川的声音很严厉,喝着纪唯宁往下说话的同时,也成功遏制住了茹姨的蛮横哭闹,使至,她攥着纪唯宁衣袖的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僵住。
也是趁着两人都呆立的时候,徐暮川大步上前,分开了她们。而后,他转身对向纪唯宁,冷面沉声的交代:“你只需要担好你未来徐太太的身份,这个事情,不用你操心,听到没有?!”
“可是阿川……”
纪唯宁想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往坤叔夫妇方向抬了抬,可还未待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是被徐暮川一个利眸扫了过来,她蓦地住了口溲。
她怕她再说点什么,徐暮川可能真的会生气。好不容易,两人的关系才开始缓和,她是不舍得再因为任何事情而让两人之间闹不快,闹冷战。所以,这会儿,看到徐暮川已然塌下的俊脸,她只得乖乖的低头,配合着应声:“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看乔洵?”
话完,也不待徐暮川应声,她就急急转了身,向着乔洵病房的方向,小跑着过去。
其实,比起徐暮川的冷脸,更让她瘆心的,还是茹姨的目光。在徐暮川说了那句话之后,茹姨看她的眼神,就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恧。
纪唯宁是经历过失去至亲伤痛的人,对茹姨的反常,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在英国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对她热情,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和徐暮川的关系,也同样因为,那时候的她,还没能亲眼目睹到她自己亲生女儿病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
如今看到了,会心痛难忍,更会丧失理智,一昧的想要为她女儿争取她想要的东西。而纪唯宁本人,便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徐暮川是看着纪唯宁灵巧纤瘦的身影闪进楼道中,才转过身,面对坤叔夫妇的。接收到茹姨并不友善的目光时,徐暮川只是拧了拧眉,而后礼貌开口:“茹姨,雪媛的事,我会尽我所能的弥补。但是,不管是我徐暮川的女朋友,未婚妻,或者是妻子,都只可能是纪唯宁。”
“呵……弥补,你想要怎么样弥补?给钱吗?除了给钱,你还能做什么?这么多年,你给我们的钱,我们全都存着呢,就想着等哪一天,雪媛若是找到了,回来了,那我们还可以拿这钱给她治病。想着哪怕治不好,延长点生命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们等过一年又一年,现在人回来了,病也已经拖的没办法再治了。老杨总是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知道,雪媛的病,不能完全怪你。但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你,凭她爸爸在你们大学的威望,雪媛完全可以留在学校搞学术研究,何必要去累死累活的做医生?何必要主动向医院申请,跟着你带的团队去非洲那样的地方?”
茹姨原先激昂的情绪,越说到后面,越是感伤,连带着,她愤怒的口气,也随着慢慢降下了音。
坤叔扶着她的身子,连声劝解着她,想要带她离开这个随时都会被人注目的场合。可是,她却是被钉在了地板上,哪怕是拖,也拖不走,固执的看着徐暮川,低低的诉斥着。
“没错,你很优秀,你很出名,整个剑桥的人,甚至是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的家属,也都耳闻过你徐暮川的大名!才上大一,雪媛就喜欢你,天天回到家,满口的话题都是跑着你转。我不允许,甚至为了让她断绝对你的念头,几乎打断她的腿,把她禁在家里整整半个月不让她出门!”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没有心啊,你太冷情,在那样血气方刚的年龄,你可以拒绝一个又一个追求你的人,你可以把自己终日埋在医学院的科研室里。试问,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给家庭带来幸福?!”
“可是,我却又拗不过我的女儿!就那样,看着她一年如一日的为你癫狂着。明知道去非洲做医疗支援是一件非常危险且可怕的事情,她却还是去的义无反顾。”
“看着雪媛消失的这几年,你身边依然没有伴,你对我们颇多照顾,我以为,也许你就是这样不需要感情的冷血人。我想着,我们雪媛没有得到的男人,原来也没有其他女人得到过,这样,对我们雪媛来说,起码也是个安慰吧?”
“可是你倒好啊,我们雪媛在外面受尽苦难,你却在国内潇洒自如,谈情说爱。也是难怪,你今年会一直都没有时间过来!”
茹姨说的咬牙切齿,而徐暮川,却是始终站在面前,任由她发泄着内心的情绪。
对他来说,除却关于原则的事情,他不会应声妥协。其余的,如果能让这一家人舒心些,他都愿意配合。
他给纪唯宁的感情,是要纯粹毫无瑕疵的,如果因为想要弥补杨雪媛,莫名其妙多了个女朋友,那是可笑的,也是他绝不可能接受的。即便,那只是挂名!
徐暮川很礼貌,等到茹姨终于将她所想要说的话通通说完,这才把双手抄进裤袋,客气的发声:“我先过去看看她。”
“我们不需要你的假好心!”茹姨尖锐的叫了一声,趋身跑到徐暮川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我刚刚请求你,以一个恋人的身份去陪陪她,可是你拒绝了。连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大心愿你都无法同情给予,这会儿过去,是不是直接想一口气气死她,然后你也就解脱了?!”
“香茹,你这话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坤叔上前,不再像刚刚那样的温柔,直接一把扯开自己挡住人去路的妻子,喝声道。
“我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