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的时候,纪唯宁忽低了头,特别惭愧的问着:“今天……大家都在找我?”
这个问题,其实她不用问出来,自己也可以摸索着个准确答案。徐暮川都能从穗城飞过来了,他那些在b市的好友们,又怎么会不帮着他一起。
可是,她也没想到,会撞上坤叔,更也没想到,坤叔带给她的信息,是那么的让她震撼,让她好几个小时都还回不过神来。更巧合的是,她竟然还会因此,碰上消失好久的乔洵。
一整天都在云里雾里中过去,直到后来,他出现在她面前。
徐暮川没有侧目,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启动车子,只是掀着薄唇解释:“中承集团的股东潘永年一直都在做梗,狼子野心想趁着江承郗没办法打理公司的时候,取而代之。溲”
“整个中承集团,除了你和你父亲,以及江承郗之外,就属他的股份最多。中承的局面是,你父亲和江承郗,都已经失去了坐镇公司的资本,剩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作为代理总裁进中承,自然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上次车祸的事件,虽然我没办法提供证据,但能够猜测的出来是他一手安排的。如果我真的在那场车祸中出事了,那还有谁能挡住他的去路?为了财富权利,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违法犯罪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包括你父亲的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没错,他拿着百分之十的股份,确实是霸占不了整家公司。但是,在中承无人看管的阶段,他可以以执行总裁的身份,亏空整个集团,亏空就意味着,他或许会一点点的将中承的财富,转移到他自己另设的公司名下。到最后,中承会变成一座空壳,而他潘永年,将会成为新一代的富豪,高高在上的挂在这座城市的巅峰之处。恧”
“他自你父亲那时候就已经在公司,亲信众多,权势很好。以前江承郗在,被江承郗各方面都压着,倒是相安无事。如今没有江承郗,个个与他马首是瞻,就连我,也是在签了你上话。”
“老狐狸精得很,要想彻底铲除他,短时间内不太可能,但是,拔了他的刺,让他无法立信于其他股东面前,这样也挺好。我现在正对付着他,如果万一让他察觉到了什么,那对我和你这两个可以随时掌控中承集团的人来说,便会是他下手的第一目标。”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让瞿安托着不让你回穗城,后来在你父亲事后,又紧接着把你送回来b市的目的了?”
纪唯宁听着,有些后怕,有些懵。她知道挽救中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没想到,里面夹杂着那么复杂危险的因子,让她听完之后,直接捏了好几把冷汗。
“你怎么不早点把这些告诉我?告诉我的话……”她的手脚忍不住冰凉,很难想象,身边的这个男人,在这段时间里,是处于怎样一个全身心戒备的状态。
“潘永年要想单独对付你,你没有任何反击之力,而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带你在身边。倒不如,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我也才轻松,可以全力对付他。”
“而且那时候,单是你父亲的事,已经足够让你受不住。我告诉了你,除了让你神经更紧绷外,没有任何好处。何况那一整个星期,你根本就没给过我好好说话的机会。”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在穗城,会不会天天都在危险境地?”纪唯宁只感觉到背脊抽抽的发凉,瘫靠在座椅背上,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问着。
徐暮川叹息着,而后微侧头,探手过去抚摸她的发丝:“只要你不给我出意外,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潘永年。我今天,算是体味过了,胆都吓破的滋味。”
纪唯宁的心尖上,因为他这句话,忽然抽了起来,眼眶发热的拿下他置于她头顶的大手:“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她不敢去触碰他深幽的眸色,哪怕只是一个侧脸,于是,始终低着头,叉开手指,与他相握。
她的手指纤长细巧,他的手指修长分明,错交在一起,同样好看。徐暮川也是微微作力,反握住她,沉声道着:“唯宁,年底的时候,如果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了,我们就结婚吧?”
“这么快?!”纪唯宁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吃惊的扬声,而后在触到他瞬间要黑下去的面色时,她是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急急的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很期待。”
纪唯宁的上半个身子都挂在徐暮川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着:“到年底好像我们相识才勉强够一年哦,按时间算的话,确实挺快的。不过,阿川你那么好,我若是不早点答应你套牢你,以后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类似的话,她曾经说过,徐暮川记得清楚。那时候也是在车上,她为了追问江承郗手里为何会多了世腾百分之五的股份,使劲浑身解数的逼他说话,甚至不惜为此,大胆的跨坐到他腿上。
他知道,这个女子,向来含蓄内敛,坚韧独立,但是骨子里,却是隐藏着另一面的她。譬如,偶尔不知牵了哪根神经,会调皮搞怪。偶尔也会因为某些刺激,对他做出大胆主动的行为。偶尔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独属于小女人的扭捏姿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爱到心眼里去的。
被她这样需要着,搂抱着,徐暮川这些日子所积压的阴郁,哪怕是在这样暗黑的冷夜里,也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