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过去,三月都走了一般,闲暇时候算算,她到魔王山中居然也有一个来月了。
这一个来月,生活简直是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原加入魔王山,不过是前无去路,正好人家愿意收留她,就找个安身之所。
但是如今,整个魔王山上,都将她这个寄居客,当做了压寨夫人了,只因为她住进了凌世竹屋,而用鬼尊的原话来说:“魔尊会领进竹屋的女人,一定就是魔君看上的女人,魔君从来不许女人靠近他的身边,更别说同床共枕一起住。”
所以,她成了个例外,成了他看上的女人,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魔王山里的夫人。
那个双鬼的称号,这用了十多天,就再无人这样称呼她了,她们都尊称她一声:“魔后。”
魔君,魔后,还真有种占山为王的土匪感。
一面从心里排斥这个称呼,一面,她却也享受这个称呼带来一切好处。
比如说,她甫一穿越过来就兴趣浓浓却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学过几天的武功。
如果不是怀孕了,她敢保证,鬼尊等人轮番教导下,不出三个月她就能修炼成一个绝世高手。
这几日因为胎动异常,她也不急功近利,暂时消停了,安生在竹屋里看书画画写字。
魔君这几日也不在山上,她打听了一下,这个魔君,一年之中其实只回来住几天,不守着自己的山头,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东西。
大概不是什么一统江湖,或者什么一统江山的事情吧。
不过他看史书,房间里全部的书记也都是奇门遁甲,武功秘籍,史书,山川地界绘图,还有兵书之类,所以他真有什么宏图远志,倒也不足为奇。
这日中午天气有点暖,都三月中旬了,这魔王山上才稍有了几分春意。
鬼尊中午来送饭的时候,陪暮云桑稍坐了片刻。
“鬼尊,你们魔君……嗷,我是说我们魔君,他几岁了?”
鬼尊闻言,表情住了住。
“魔后为何这样问?”
“其实,没有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双鬼我来的自在舒服些,算了,我知道我说也白说,你就回答我,他几岁了。”
“属下等,不能轻易透露魔君的年龄。”
“呵,这也还成机密了。行,那我再问问你,他平素里上山,就只是和那次一样,住两天,看看书,别的什么也不做?”
鬼尊道:“魔后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想做什么?她怎么知道?
她能告诉鬼尊,她只是憋闷的慌,所以随便拉个人就想东拉西扯的说上几句话。
天晓得一个人被关在一个遗世独立的竹屋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拉屎就是吃饭拉屎睡觉,她都已经无聊到全身都长毛了,只是长的比较隐晦,别人看到而已。
鬼尊倒似乎误会她在八卦那个魔君了。
她于是随意一笑,转移了话题。
“索鬼可好?”
“本来也没什么,他皮厚肉糙又挨冻,魔后不用太记挂。”
“哦,鬼尊,冰泉,我听说你泡过一次十天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承认,在这件事上,她确实存在了一点点八卦的心里。
鬼尊是她上山后,看到的和魔君接触最频繁的人,大约是魔君最得力的下属,魔君也不像是那种阴隼可怕的男人,对鬼尊虽然淡淡的但是却也不严厉,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罚鬼尊泡的差点死过去?
鬼尊优雅的笑意,有几分的凝滞,起了身,对暮云桑拱手道:“魔后如果一定要知道,下次属下来会告诉你。”
这还要分这次下次的。
不过看鬼尊的脸色,似乎不大好,想来那段回忆,必定不好受。
暮云桑不强人所难:“算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鬼尊,你出去,把这个交给索鬼,我想他会喜欢的。”
一张图纸,上面绘制的是弓弩的制作图纸,这个时代只有弓箭,还没有发明弓弩这种冷兵器,其实弓弩的攻击性虽然没有弓箭强,但是胜在灵巧,老少皆宜,而且发射速度也快,比起手枪来,暮云桑上辈子出任务的时候,更喜欢用弓弩,因为觉得很酷。
她自己也会做,只是以前在宫里没有工具,如今在竹屋更没有工具,就做个人情,把图纸送给索鬼,相信索鬼的智慧,就算从没有见过这东西,也一定能够制出一柄完美的弓弩。
鬼尊走后,百无聊赖。
用了午膳就等着晚膳,她大有一副做吃等死的状态。
下午看了几本兵书,她如今已经有足够的识字能力,这些繁体字除非太过复杂面生的,不然几本能看下来。
一日打发过去,晚上楼下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以为是鬼尊来了,听到上楼的声音,头也不抬:“放下吧,鬼尊,图纸帮我给了索鬼了吗?”
没有回应,她抬起头,才发现黄昏落日的余光之中,站着一个带着银紫色面具修长挺拔的男人。
他身上是一袭青灰色的缎面长袍,长袍上绣制着精致祥云纹图案,在胸口的地方,扎染了一堆金光灿灿的五彩流云,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帝王,贵气十足。
没想到他回来了,中午还没听鬼尊说起过,大约整个人的行踪,谁也把握不了吧。
“你回来了啊!”
她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当时问候过了。
他从手里丢了一个盒子在桌子上。
“给你的。”
暮云桑斜眼看了一下那个盒子,道:“是胭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