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绝不是晋级真仙。
那是在归一,那是要令一更大莫名的符阵完整!
而且他这归一,显然和其他道仙不一样,不是修为到了,才会归一往真仙境迈进,它仅是为了那莫名的大阵完整!
就像是十笔可以画成一符阵,都画下九笔了,那第十笔,自然是随着第九笔画了……
雪衣瞠目结舌地感应着体内腹下云海上。
他只能像是个看客似得关注,关注云海上莫名地发生着“画符”。他能清晰地“看到”,从云海上漂浮起来的九道道痕,是遵循着莫名先后次序在莫名游走。
而那刺目殷红的能量“符笔”,每一笔刻画下去,是在刻画雪衣仅有的最后一道莫名仙阶符阵,可那每一笔落下去,都是冥冥之中暗合某种“脉络”似得,落在九大莫名符阵式道痕中间。
准确地说,那九道莫名符阵式道痕,就像是一愈发莫名充塞整个云海大阵的九个部分,如今刻画的不是一莫名仙阶符阵,而是起到画龙点睛作用,将它们连到一起,最终令大阵完整。
可惜的是,雪衣发现不了躲在云海下睡大觉的“那一方洁白无瑕的白布”,如果能发现,他现在也一定能“看到”:
那方白布一角落九条淡淡的痕迹,居然也诡异地悄然游走,不是漂浮起游走,就在那方白布上游走,它们的目标,像是不甘心偏居一偶,而是要以九个方位,霸占整个白布!
没错。
但见,云海上那支刺目殷红的能量“符笔”,落下最后一笔,按照以往的规律,应该也是独自形成一莫名仙阶符阵。可实际上,它并没形成一独立的道痕,形成独立的第十道道痕,而是没入九道道痕中。
自然而然地也没像是往常那般,没入云海,没在下方那方白布上落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当它一没入九道道痕中,实质般地从中爆发浓烈的血腥,云海上,愈发血气冲天!
而它一经没入九道道痕中,云海下那方白布上,急速悄悄游走的九条淡淡痕迹,也兀地停住,九条淡淡痕迹,竟然链接到一起……
不像是连成大圆形,它们仅是圆形的边,也不是其他什么形状的边边,而是错落有致地九个方位,一经链接起,悍然地在其中浮现一淡淡而又嘘嘘渺渺的莫名大阵!
这个莫名大阵,赫然和云海上那血腥而又血气冲天的大阵一模一样!
更为诡异的是,它不是像云海上那同样的莫名大阵,血气冲天,而是发出莫名的吸力,亦或说此时雪衣体内,筋脉、血管等等,他的血脉中的精血,居然像是趋之若鹜地疾奔而去……
似乎那里有个美食,亦或是众少年发现那里有个绝美的少女仙子在招手,他们不得不疯也似地冲去,谁先冲进去,谁就能先得到那少女仙子的青睐。
“不!”
雪衣心头亡魂皆冒地惊叫,他不知道浑身血脉中的精血,是往云海下,布满在那方白布上淡淡莫名大阵中冲去,只是感觉浑身精纯的精血,在疯也似地往云海冲去,一经没入云海,就兀地消失无踪!
那些精血不再是他的,没了!
“尼玛!”
雪衣兀地破口大骂。
没错,他想起来了,自己云海下躲着一个睡大觉的鬼东西,那个自称天地胎膜,自称天幕的“鬼东西”。
“你他么地太贪婪了!”他大骂,“贪婪到最后,居然连我也不放过,居然贪婪起我的血脉来了,你以为掠夺去我的精血,就可掠走我的血脉吗?没门!那些精血,仅是我血脉衍生出来的。我的精气神是连成一体的,任何人都甭想掠夺走,除非我真正地死了!”
可惜,体内云海下,没任何回音……
显然,那个“鬼东西”自从在江郡城晋仙池中吞噬了无尽能量之后,深深地陷入沉睡中,亦或说它在用那无尽的能量,正在“深度静修”中恢复自身严重的伤势。
“你妹的!”雪衣怒火冲天大骂,“你不仅是个贪婪的家伙,更是个大骗子,说好只要吞噬了晋仙池里无尽能量,你就至少能恢复至三成,可以随时醒来,如今呢?像是个死猪似得,你给我起来!”
“起来!”雪衣大吼。
可是不管雪衣如何大骂,如何大吼,那“鬼东西”都是静寂无声……
“完了!”雪衣欲哭无泪。
他仿佛中明悟,得到莫名强大的咚咚,实际上是埋下了一个随时可以夺取他一切的窃贼!
没错,血脉中的精血,如果是这样一直趋之若鹜地奔去,迟早会奔走光的,那会儿,像是剩下一层干瘪的血脉之皮,也会奔去……
那是个无底洞!
因为那个“鬼东西”胆小,可又是莫名地强大,即便是极度重伤,大都是在沉睡中,可它却能无视天道!
“爷爷……”
“我……我该怎么办?”雪衣忽然无由来地无助般地喃喃自语。
没错,任何存在,不管是弱小如蝼蚁般的凡人,还是强大如修士、仙人等等的,亦或不管是小孩童,还是大人,一旦遇到莫名而又诡异地无法阻止的危机,大都会仰首问老天,亦或会蒙心问“最近”的血脉至亲……
雪衣现在就是如此,而这血脉般地亲情呼唤,他兀地莫名地感应到,自己和云海下莫名之处,竟然有着淡淡、嘘嘘渺渺的血脉相连……
就在此时,他魂海里莫名地响起一道声音,亦或那不像是一道声音,像是一无意识的念头传入。
“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