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吗?”傅思俞从思绪中回过神。
“嗯……”傅睿司点了一下头,敌不过困意,抱着傅思俞,慢慢闭起了双眼。
傅思俞合上故事书,低头看着孩子甜甜的睡颜,心满意足地亲了孩子稚气的脸庞一下。
她承认,她今晚跟儿子讲故事,一直都心不在焉,所以才会一个故事几次都念到重复。
是的,从法院回来,她一直就在想着易宗林的事。
不管易宗林如何的混账、残忍、可恶,她始终没有想要害他的心,尽管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全身而退,她此刻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他是真的料定她不会去告他,而完全没有做准备呢?
听说法官正式立案会在下个星期,如果他在下个星期以前都没有找到证据或是证人替自己申辩,他就会在立案当天被起诉,如果他被起诉,一旦法院对外公布这一消息,这将是轰动全世界的新闻……
那么,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能找到澄清他的证据或证人吗?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已经快到,可是,傅思俞没有听到任何有关易宗林已经找到证据或证人澄清自己的消息。
法院那边傅思俞派人去问,听说立案的时间就在明天,如果易宗林在明天之前还没有向警方提供有效的证据或可以证实他清白的人,他将正式被定罪起诉。
傅思俞这几天已经去恒集团上班,易宗林也没有再骚扰她,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但是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傅思俞还是敲响了占至维办公室的房门。
占至维当时正在跟一位朋友说电话,看到是她,很快就收了线,请她进来。“傅秘书,我今天还有什么行程吗?”
傅思俞进占至维的办公室,通常不是叫占至维签文件,就是提醒占至维他的工作行程,此刻占至维是没有见到傅思俞抱着文件,这才这样问。
傅思俞摇了一下头,“我是有些私事想要跟占总你谈。”
占至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移至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关心地问,“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我心里很不安。”
“嗯?”
“易宗林他直到现在也没有进行申诉。”
占至维听闻脸色深沉了一些,松开她的肩,淡淡地道,“时间还没有到,你何须担心?”
“可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去申诉,万一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和证人替自己澄清呢?”
“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说……”占至维叠着双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易宗林可能是会有点麻烦。”
傅思俞心一震,看着占至维,“什么麻烦?”
占至维执起茶几上助理刚刚替他倒好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平静且冷漠地回答,“易宗林要找人证恐怕不太容易……因为唯一可能帮助到他的唐舒曼,他可能很难找得到她。”
傅思俞皱起了秀眉,“为什么?”
“因为洛威已经说服唐舒曼‘躲’了起来,易宗林是不可能找到她的。”
傅思俞怔愣移至占至维面前,杏眼精明地睨着占至维,“躲?”
“应该说是洛威使用了一些手段,所以唐舒曼不可能出来替易宗林作证。”占至维进一步解释。
傅思俞听闻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她的声音低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道,“所以你们事先承诺我,将会在易宗林没有辩驳的情况下,在事后找唐舒曼帮他洗清‘罪名’,只是敷衍我?”
“大姐,这件事不关占总的事……是我一个人的安排。”
一道熟悉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傅洛威已从外面走了进来。
傅思俞怔怔凝视傅洛威。
傅洛威平静看着精致脸庞上在逐渐失去血色的傅思俞,“有可以扳倒易宗林的机会,我们怎么可以放过?”
天,阴沉沉的,雨水欲来。
易宗林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茶几上的那支黑色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