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时候南大才子只是比较不爽的话,那第二天,他就是非常郁闷了!
鸡还没叫,素来喜欢赖床的叶大小姐就跟上了闹钟似地爬起床去摇南承宁:“南承宁南承宁,你今天考试,不用起床念书吗?”
身为一只以在考前早起念书为必杀技的学渣,是没办法理解考试对于学霸而言,只不过是一场轻松的表演,临时抱佛脚神马,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啊。
南承宁不像叶娇娇那样随时随地倒到枕头上都能睡着,被吵醒以后,郁闷地看着叶娇娇窝回被子里睡得好香,只能无奈地在心里腹诽……
叶娇娇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转醒时南承宁坐在窗前看书,她揉揉眼睛:“南承宁,你考试不会迟到吗?”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
倒霉的某人只能硬着头皮去书院了!
因为婚事,他向孔广益请了一个月的假,结果还不到十天就回来了,大宝忍不住好奇:“你怎么来了?不会是被叶大小姐赶出来的吧?”
“我来拿本书,教叶娇娇功课!”抓狂的南承宁咬咬牙,看也没看地从书架里抽出一本,转身走人。
大宝凌乱了,叶娇娇现在才开始学三字经?不至于吧,夫子好歹也教她几年了……
坐在小树林里看三字经的时候,南大才子的郁闷达到了顶峰,他把书一页一页撕下来折青蛙,青蛙蹲满地了,还不到中午,他今天终于知道,腹黑的最高境界叫做天然呆!
长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有什么用?虐起人来,杠杠的!否则他怎么能憋了一肚子气,还自动脑补出一堆考题,准备回去应付叶娇娇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比如“南承宁,考试难不难呀?考了什么呀?”之类。
江进之默默盯着南承宁看了一下午,自从上次在庙会瞥到个侧影之后,他就发了疯地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让他崩溃的消息,少爷现在化了名,还入赘叶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瞅着南承宁动身准备回家,江进之自树丛后闪了出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南承宁微微蹙眉:“你是?”
江进之一惊,面色扭曲:“少爷……你,不认识我了?”
面对江进之痛苦的眼神,南承宁的心缩了一下,江进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他隐姓埋名逃亡十来年,若不是江进之保护,肯定活不到今日!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和江进之相认!
南承宁咬咬牙,硬着心肠淡漠地说:“我不是你少爷,你认错人了!”
说完,看也不看江进之,径直转身走人,陆承已死,现在的他不再是相府大少爷,只是南承宁!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因为江进之看不清楚,他心中却是雪亮的,他爹从前那些旧部,真正忠心耿耿的有几个?否则,为什么陆家被楚召齐嫁祸,满门抄斩的时候没人站出来说话?为什么他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四处逃蹿的时候没人站出来说话?
前年皇上一替他爹平反,这些人却开始蠢蠢欲动了!感念相爷恩德的一个一个全体冒泡,要替南承宁讨公道!哼,南承宁可不笨!他只是这些权贵拉拢人心、为太子固权的工具罢了,他不准备去趟那浑水,也不愿意江进之再卷入是非。
江进之怔怔发呆,直到南承宁走远,才暴怒地劈断了一棵碗口粗细的榆树,他绝不可能认错,那必是南承宁无疑!南承宁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因为叶娇娇吗?他娶了那丫头就不想报仇了?
南承宁躲开江进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回叶家没看到叶娇娇,心中一紧,赶紧寻人来问,却是叶娇娇去景上轩了。
南承宁抿抿唇,叶娇娇和程遥儿约的不是明天吗?怎么会提前的?虽然他给叶娇娇写了很多诗,但那些毕竟是死的东西,也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闹笑话。
南承宁不放心,决定去景上轩看看,他更担心叶娇娇一个人走在路上万一遇到江进之……
话说叶娇娇今天接到陶然邀约的帖子也是满奇怪的,好在南承宁那些诗她都已经背下,倒也不害怕。
说起景上轩,在洛州可是大大的有名,景上轩当家掌柜陶然不过十七岁,长得那叫一水灵,据说幼年家败,跟着奶娘四处漂泊,结果一年前奶娘也死了,她便只身来到洛州。
换成其他姑娘,遭遇这样的身世,若非草草嫁人,大概就要流落青楼,可陶姑娘却在洛州开了间衣服店,凭借无与伦比的鬼才,一年来经营得风生水起,红得发紫!
现在,景上轩陶姑娘亲手做的衣服,是洛州太太小姐们炙手可热疯抢的宝贝,有钱都没处买去,因为她这个人比较懒,不是给钱就干活的。
程遥儿是景上轩的常客,程元外给的零花钱她基本上都贡献给了景上轩,所以自以为跟陶然的关系,理所当然应当比其他买主近些,这才有意借陶然来羞辱叶娇娇。
当然,这只是她以为!
“叶小姐,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吧。”叶娇娇一进门,陶然便热情地迎上去,示意她上座。
叶娇娇确实是渴了,抄起桌上的茶杯,一口气将整杯茶水吞进嘴里。
程遥儿相当之不屑:“叶大小姐你知道茶应该用品的吗?如此牛饮,真糟蹋了陶掌柜的上好茶水。”
正觉得茶水不能下咽的叶娇娇,听到这话,很勉强地把茶给喝下去了……
陶然抿嘴轻笑,侧了头看了眼叶娇娇:“叶大小姐不喜欢?”
叶娇娇挠头,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