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对视着,谁也没说话,傅桓东这次似乎是永远也不打算开口了,最后南承宁先妥协:“晋王深夜来访,真是蓬筚生辉。”
话音未落,傅桓东已闪电般飘到了南承宁身边,露出赞赏之色:“你看到本王的武功,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既然王爷愿意以本来面目现身,草民便是瞒不下去,再装,岂不是自取其辱吗?”
傅桓东微微扬眉:“真是个聪明人!那你有没有想过,本王今儿以真面目示人,是何目的?”
南承宁很淡定地吐出两个字:“灭口!”
傅桓波蹙眉,果然聪明,可是,你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南承宁看了他一眼:“王爷可觉得诧异,为何子木现在不在?”
傅桓东控制住面部表情,心弦却是紧绷起来,他这一路没有派人对南承宁下手,而是让郑子然跟南承宁找事,就是因为忌惮子木,毕竟子木与其他人不同,不止武功高强,还是太子亲信!难得今天他跟踪宋伟过来,居然发现子木不在,原以为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佯装不在乎地笑笑:“愿闻其详。”
南承宁更加不在乎:“郑子然和郑宁之百般刁难,子木察觉怪异前来追问原由,我只是跟他说了些我的猜测而已,比如,无影的身份……”
“南承宁。”傅桓东怒了,“你敢要挟本王。”
无影是他的代号!
“我只是为了自保,若不是王爷处处相逼,南承宁也不会出此下策。现在太子将信将疑,如果草民和叶娇娇今晚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大概就不会怀疑了!”
傅桓东眸中,开始散发出死神的幽光,冷冷一笑,抬手将南承宁按到墙上,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本王会不会信你!”
“王爷已经信了,不是吗?”南承宁喘不过气,却还是强撑住憋着说,“素来喜怒不行于色的晋王爷,刚才都笑两次了。”
每每人做出与自己习惯大相径庭的事,就说明他的情绪极不稳定,若非心思凌乱,怎会有这种情况?
傅桓东的铁腕在南承宁脖颈处收紧,可南承宁就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纹丝不乱,看得他眼不得把这厮的脑瓜扒开,把恐惧放进去。
终于,傅桓东还是把南承宁丢在了墙角,苦心经营十多年的秘密,断不能为一时意气毁掉,南承宁这条狗命,暂时要不得,但是……
“你最好指着傅桓波保护你一辈子!”傅桓东冷冷地说,“你最好永远也不要想报仇!你报仇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你输了,死在傅桓波手上,要么你赢了,死在我手上!”
我们本来可以是盟友的,现在你就自己纠结去吧,这是你作死的结果!两败俱伤!
南承宁屏住呼吸,始终保持着面部云淡风清的表情,直到傅桓东离开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感觉衣衫已被冷汗湿透。刚才是他这辈子除了独自离开京城之外,押注最大的一场豪赌,赌傅桓东的理智,天幸两次他都赌赢了。
等等,叶娇娇……
“南承宁?南承宁!”仿佛有心灵感应,南承宁这边才在想着,叶娇娇那边就在敲门了。
南承宁的心这才算稍稍落回肚子里一点,奔过去开门,一把将叶娇娇抱进怀里:“你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
“我才担心你呢。”叶娇娇眨巴眨巴眼,“师傅走好一会儿了,你都不出来。”
“宋伟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叶娇娇有点小难过,“师傅走了,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好像……我们这次太过分了。”
他错了吗?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南承宁下意识地收紧胳膊,或许他真的错了,一路走来,他没给自己留余地,还把叶娇娇扯进这混水,如果他不那么傲骄,如果他答应跟傅桓东合作,一切就不是这样……
“南承宁,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叶娇娇觉得南承宁把她抱得都快断气了,忍不住在他背后挠挠,“三个月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还要回京城任职,我们马上赶回家也呆不了多久。”
“嗯,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最后一点事情去处理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家。”
郑子然那里,他还有些话想说。
叶娇娇甜甜地蹭毛:“那我去买干粮,路上你就不用挨饿啦。”
南承宁笑着点点头,每次饿的都是你,我几时饿过?但他无心揭穿叶娇娇,现在这张单纯的小脸,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叶娇娇蹦蹦跳跳地走了,正想招呼红枣去买好吃的,可还没来得及找到红枣,就被另一个人堵住。
“王爷?”叶娇娇惊得睁大眼睛,“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啊?”
傅桓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叶娇娇挠头,王爷出门居然只有一个人?太子不管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晋王真的好可怜哦。
她思忖片刻,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他手上:“这个给你。”
“我看起来很穷吗?穷到每次都要你来接济?”
叶娇娇略尴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我在王府里打扰那么久,还坐王爷的车,那个……那个,总得知恩图报。”
傅桓东拉着叶娇娇的胳膊,纵力一带,将她扯到墙角按在地上,盘膝坐在她身后,大手抵住她的后背,缓缓将内力送进她体内,叶娇娇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有数万只蚂蚁在啃噬,又酸又痛还叫不出来,难受得她眼泪汪汪,这场酷刑简直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