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
“那你不能在这里多呆一会?”
“凛?”薄野忍掌心顺着少年的手背轻轻拔过,那张邪俊到人神共愤的超然脸庞有抹淡淡的讥诮神色浮过,声音低得如同在呢喃,但锐气十足:“有必要?”
薄野凛哑口无言。
殷曼如的眉蹙了蹙,霍然从座席上站起,看了一眼少爷那搭在男子臂膊上的手缓慢地滑下,心里泛起一丝疼痛,拉下脸便对男子斥道:“阿忍,你要是对我有任何不满,可以直说无妨,你不要责怪阿凛……”
“我对你、对凛,都没有任何的不满。”薄野忍面无表情,嗓音更是冷冽疏离:“前提是,你们不要触犯我的自由?”
稍微顿声,他薄唇一勾,眼底冷光四溢:“尤其是……不要触犯我的人?”
明明他的脸上看起来不曾存在过任何的异样,可殷曼如却无端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冷凝了下来。她只感到脊背一股透心的凉意穿插而入,直通肺腑,让她差点无法负荷到窒息。
薄野凛伫足一边,冷眼旁观。好似,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
“对了,既然今日碰了面,我就顺便跟你说一下……”薄野忍才跨出去的脚步突然顿住。他微微倾侧了身,那俊美的脸,逆着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他侧脸棱角分明,一身强大的气场把整个庭院都充斥开来:“往后,除了工作上的事,楚灵没有必要再留在知返园。请你,好好管教一下她,让她清楚,有些事情,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顿了顿,他又淡淡补充:“否则,结果自己承担?”
他没说清楚,结果到底是楚灵还是殷曼如承担,可当事人却对他的威胁一清二楚?
这是首次,薄野忍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阿忍?”殷曼如脚步往前一迈,越过薄野忍站在他面前:“你以为我很想管你们的事情吗?这全都是因为你父亲的要求……”
“不要提我父亲?”薄野忍眸色倏地暗沉下去,那眸底似是风起云涌,泛着纯粹只剩下冷漠的寒光:“他也管不了我?”
言毕,越过她便大步流星往着外面走去。
被他的肩膀擦碰,殷曼如脚步往前一退,那身子,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原来,他要反叛的暫颍就连薄野正,也不会放在眼内—?
所以说,以前是她看走眼了。
“母亲,好自为之?”薄野凛抬着脸,眸子往着男人消失的那个方向凝睇而去,低沉的声音突兀而起,打破了母子间伫足着的静谧境地:“否则,你也会粉身碎骨的?”
在夜色下,他的声音,如幽灵之乐韵,悦耳,却充满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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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鹭请入那输加长型的豪华林肯轿车之暎清流很想问一下她可不可以不要坐的,但见她神色冷凝,就不好说什么了?
白鹭“咻”一声把门给关了,整个车厢内便显得一片暗黑。
清流蹙了蹙眉,眉尖拧紧。
车厢里的空调开很大,她的礼服是吊带装,有点冷。
她掌心沿着手臂轻轻摩挲着,咬牙忍耐,直到车门又传来“咻”的一声——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没了进来,她借着庭院里那灯光,看到一张如神祇般俊秀的脸在眼前放大。
随即,车门阖合,所有的光线都没了。
“薄野忍。”清流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
那个男人心情看起来并不好,那张脸酷酷的,基本没有半分表情,那样太可怕了。
身边,男人的气息笼罩而来,他的声音,如鬼魅般幽幽回落在车厢内:“把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