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现在我们还是学生,学生就得有个学生的样子,时时刻刻要保持学生的底线……呵呵呵,以后,以后再说吧……”
小迪就是小迪,人虽小,但说话和应酬的本领那是拿捏得炉火纯青。客人,她得罪不起;自己的“领导”,她更得罪不起。但她就像游走在客人和领导之间的泥鳅一样,钻过来,滑过去,一时间他们还真拿不住她。
私下里她对湘儿说:“姓李的那个半焉子老头,一看就是色中饿鬼,还外带拉皮条的,你看他着的都不是晶体,而是尿水了!你可得要对他百分之两百的堤防啊!他若对你提什么发财建议,你可千万别往里钻,凡事找我通通气!别不信任我,在这行当里,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呢!”
“嗯嗯嗯!”
对于小迪,湘儿还是非常信赖的,虽然小迪有时候说话比较难听一点,但是她有什么话、遇到什么人,都会事无巨细地对小迪说。
“小迪,我给你说嘛,好烦哦,有个客人天天来找我……他叫什么名字呢?哦,想不起,不知道!对了,反正叫他‘土老财’便是——”湘儿撅着小嘴叨叨叨地对小迪说。
“什么土老财哟?”
……
不知从啥时起,酒吧里来了位土老财,看起来没什么文化,但非常有钱,据说家里开着个木材加工厂和家具厂。
他每天晚上都要来包房坐两个小时,一般从十点钟坐到十二点钟,独个儿,又只单请湘儿一个人来陪坐。点一桌子的小吃、瓜果和饮料。因为他并不善谈,所以从不多说话,也不唱歌、跳舞。
请他唱歌或是跳舞,他就摇头,只说:“你想吃啥就点啥,想喝啥就喝啥,想唱歌就唱歌,想跳舞就跳舞……反正我不会。”
就这么闷坐两小时后他就走人,临走时仍然每次都给湘儿两百元小费。
湘儿一出来,见到戚小篱便诉苦:“好闷哦,我都快闷疯了,就见我一个人吃喝玩乐,嗓子都要唱哑了!不想唱吧,又不知道该干什么;说话吧,我问一句,他答一句。无聊死了!我有时候都冲他发脾气了……他也只是呵呵呵地傻笑……但愿他从此不要来了!”
“呵呵,好不知足的丫头,人家不来了,你去哪里挣这轻轻松松的二百元小费哦!”戚小篱笑着说。
小迪不知什么时候窜了过来,听到了,一瘪嘴巴说到:“你这丫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眼界浅得很呢,非得要别个来猛的,那个你一番才够爽哇?说不准现在人家只是在装神钓你鱼呢,改天狼爪爪露出来……嘿嘿,那时候你就不叫闷了,要喊那啥了!”
“爬哟!”
湘儿朝着小迪呸了一口,小迪一吐舌头闪开了。
戚小篱一把逮住了小迪的一只胳膊,笑着说到:“你没有漱口吗?怎么说话这么脏!”
小迪也笑嘻嘻地说:“我的话虽脏,但都是大实话!小篱姐你可别不信,别看我比你小,什么男人没见过?这世上,装绵羊的大尾巴狼多了去了!”
她又扭着头对湘儿说:“在这里混的人,水都深着呢!你什么人都别信!小篱姐是个好人,平时多找她玩玩!”然后挣脱了戚小篱,闪了。
说归说,土老财照常天天晚上来,来了照常闷坐,湘儿照常去陪坐。
这天,土老财送了一枚钻戒给湘儿,湘儿拿着戒指在灯光下照了又照,仔细辨别着此金属圈上的特殊符号。
她可从没戴过这么闪闪发光的戒指,也没买过此类的戒指。
当然,路边小摊上、夜市上倒是去光顾过很多次,什么稀奇古怪的几块十块钱的破戒指倒是买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