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对我暗送秋波是这个意思?”顾非的神色颇为失望,“我以为你是嗔怨我光顾着和你朋友说话,把你冷落在一旁。”
夏晓北忍住了自己想要抽他的念头,但没忍住自己的大白眼:“顾非,我跟你说认真的,你能不能正经点放在心上。”
顾非无辜地耸耸肩:“我也是在认真地回答你。”
“你——”算了,人和动物,无法正常沟通!
夏晓北懒得和他继续胡搅蛮缠,可顾非却突然拉住她,轻声问了一句:“唐岳在跨年夜上跟你表白了?”
“……”夏晓北的脸当即不自觉地发红,心下埋怨着唐岳怎么连这种事情都和顾非说。
“还真是这样啊!”顾非盯着夏晓北的表情,忽然笑道,“就说他那几天怎么整天神神叨叨地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原来是在准备这个。”
说着,他又凑近夏晓北,悄声问:“那你答应了吗?”
关你屁事!
夏晓北并没回答他无聊的问题,转身就要走。
“所以你没答应?”背后再次传来顾非的自我猜测,紧接着只听他蓦地正声道:“夏晓北,我把你奉劝我的话也回敬给你。如果你伤害了唐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夏晓北的脚步应声顿了顿,慢慢地转回身来,盯着顾非的目光里带着丝让人看不分明的情绪:“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正是因为清楚被人伤害的滋味,所以我从不愿意伤害别人。”
没想到夏晓北会如此反应,顾非怔了怔,不知怎的,想起了展览会那天唐岳差点打了他一拳后所说的话。
他们俩之间,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顾非忽然很好奇。
而回过神来时,夏晓北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公交车上。
……
顾非最后的话,还是在所难免地影响了夏晓北的心情。而回去的路上,之前所喝的清酒的后劲,好似一瞬间从身体一个很深的地方泛了上来,搅得心口发闷,太阳穴亦突突地疼。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夏晓北直接一头栽进沙发里。明明身体很累,累得她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可脑袋却是清醒的,清醒得丝毫不受控制,接连不断地闪现某些记忆中的画面。
很讨厌,真的很讨厌。
她真的很讨厌自己的脆弱,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回忆不堪一击。
其实她没有说谎,对以前的事情,她是真的释怀了。但尽管如此,还是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被突击。就好比伤口即便愈合了,也不痛不痒,可伤疤就是在那,怎么都消除不掉,时刻提醒着她曾经的存在。
这种感觉,真的好糟糕……
……
宋以朗回来的时候,家里漆黑一片。本以为夏晓北还没回来,可打开灯时,看到了玄关处她的鞋子。
皱着眉头走进客厅,果然一眼看到了沙发上的人。
空气冷冰冰,并没有开空调,她的身上亦没有盖任何的毛毯,而是整个人蜷缩着手脚窝着,乍看之下好似一只可怜兮兮的猫。
见状,宋以朗的第一反应自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怒上心头,走到沙发前,抓着她凉凉的手就要把她拉起来。
不想,本该在睡梦中的夏晓北突然反手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