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宣婷那厮一通电话狂call过来。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下礼拜的新刊眼看要落板印刷时,才突然发现排版上有些错误需要修正。社里现在只有夏晓北能腾出手来帮忙,她不得不临危受命,跑一趟腿。
来回一顿折腾,一摞摞杂志总算顺利印出,回家时太阳都已下山,夏晓北又累又饿。偌大的房子空荡荡只有她一人,冷锅冷灶吃不上一口热饭,她忽然便怀念起中午没吃成的那顿法国大餐。
羊排、蜗牛、鱼子酱,光想想就口水直流。如果不是倒霉地碰上宋以朗,她压根用不着开溜,那么此时此刻,那些美味佳肴可通通在她肚子里了!
“咕——”,肚子及时发出悠长的抗议,提醒她正视眼下残酷的事实。夏晓北丧气地烧水泡杯面。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牛肉味扑鼻,她一边想着宋以朗的臭脸,一边恨恨地叉起一团面往嘴里塞,泄愤般嚼得津津有味。
却听倏然一阵“嘀嘀嘀”摁密码的动静过后,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夏晓北惊跳而起,心底暗呼一句糟糕,尚来不及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只见嗅觉灵敏的宋以朗眉头一皱,不满的责备随之劈头盖脸地朝她砸来:“谁允许你在家里吃泡面了?!”
“咳咳……咳咳咳……对、对不起!我马上清理干净!”顾不得辣椒粉呛得难受,夏晓北手忙脚乱地将整杯泡面直接推进垃圾桶里倒掉收拾了扔出去,并打开所有的窗户通风换气。
因着宋以朗讨厌所有速食,所以别说是泡面了,冰箱里连冷冻水饺的踪迹都没有。要吃饭,好,买新鲜蔬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夏晓北瞒着他在自己的小工作室里私藏了两杯面以防应急时吃,可第一次偷腥,就被他撞个正着。
简直祸不单行!
“嘿嘿,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宋以朗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上,夏晓北谄媚地给他端了杯茶,讨好地问,“吃了吗?要不要给你做点?”
许是她的认错态度诚恳,宋以朗受用地哼了哼,“嗯,我经过超市,买了点东西回来。”
瞥了一眼桌上品种丰富的瓜果时蔬和鱼肉,夏晓北顿时傻了眼。敢情不仅得做饭,还得做大的!
她正是清楚冰箱里没有食材,才虚伪地问了那么一句。而且,照理宋以朗该是从外头吃完回来的。谁知道,他竟然应声了!
更重要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宋大神,居然屈尊降贵地去买菜?!
夏晓北狐疑地打量着他。眼睛还是那对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应该是他本人没错。难道是出差几天,脑洞骤然大开,变得不正常了?
“有什么问题吗?”宋以朗松了松领带,对她古怪的眼神表达了充分的质问。
夏晓北连忙摆手:“没,没!不敢,不敢!您老休息休息,晚饭马上为您呈上!”
……
宋以朗换完家居服出来时,半开放式的厨房里,那抹娇俏的身影还在忙碌着。他的心情十分愉悦,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落在了从她包里散出来的两本南城生活周刊新一期的样刊上。
封面是他的照片。眼眸深邃地望定窗外,虽只是看不清具体面目的侧脸,可光线刚刚好打出他饱满的天庭和棱角分明的线条。宋以朗满意地挑挑眉,顺手拿过一本,翻开了采访他的那篇专稿。
简单地烧了三菜一汤闷了一小锅饭,不到一个小时,夏晓北便手脚利落地将盘子端上桌,“行了,可以吃饭了!”
茭白鲜肉,清蒸鲈鱼,蒜头菠菜,豆腐花哈汤。宋以朗瞥了一眼,只觉色泽鲜亮清淡家常,还没吃就觉得胃口大开。夏晓北拿了碗筷摆到他面前时,卷起一截的手腕上,一线暖金色的光芒闪过,正是之前那条细手链。
宋以朗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见她又进了厨房,身上还穿着浅紫色小碎花围裙,他鬼斧神差地跟了进去,伸手去她腰间解围裙的结。
夏晓北拿完东西转身,冷不防撞上温热厚实的“墙”。
“别动。”她转过来得正好,他的手环至她的脖颈后。
墙面上映照出两道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宋以朗扫了一眼,偏回头来,正看见灯光下,微细的汗珠在她精致的鼻尖上熠熠生光,宛若晨间荷叶上滑动的晶莹露珠。他的眼眸深了深,终于绕过她的头,将围裙取下。
宋以朗的工作虽忙,但在家吃饭的次数其实并不少。只是不知为何,今晚这顿难得吃得安静而不挑剔。恰好,夏晓北完工后,饿得可以吞下一匹狼,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伺候他,他不挑三拣四,她也乐得清闲,专注地填饱肚子。
睡觉前,夏晓北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宋以朗背靠床头,手里拿着她包里的样刊。
“这张照片是你挑的?”他指了指封面,问。
不会吧,难道他不喜欢?夏晓北心头一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等待他的训斥。
出乎意料的是,宋以朗只是“嗯”了一声,就放回了杂志,没有下文。
夏晓北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撇撇嘴,不禁腹诽。满意就满意嘛,干嘛不肯光明正大地露个笑脸给她?非得绷着,不难受吗?
不过,挑剔的宋大神难得隐晦地夸赞她一回,夏晓北心情亦十分舒爽,屁颠屁颠地正准备爬上床,宋以朗突然问道:“你好像忘记什么事了。”
夏晓北怔了怔,“什么事?”
宋以朗干咳一声,“你今天不是去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