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极寒之地?”柒尚伊从夜沧诀手里接过煤油灯,其实天空一直有极光,虽然忽明忽暗的,但是能照亮地面,拿着煤油灯也只是为了看的更清楚些罢了。
“把煤油灯熄了吧。”夜沧诀站定脚,打量了一眼四周,除了冰川还是冰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神识轻轻探了一下,连活物都没有,“这地方看得见,等看不见的地方我们再点着。”
“嗯。”柒尚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低头吹熄了煤油灯,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时韵,“极寒之地已经到了,你不去办你该办的事情么?”
哼,我该办的事情便是盯着你!时韵心中暗想着,脸上却笑了笑,“我有点忘了我要干嘛了,反正已经来了,我先陪你们去找那个什么草吧,救人要紧是不是?”
“用不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柒尚伊白了他一眼,转身拉了夜沧诀往另一方向走去,打算与时韵分道扬镳。
时韵却候着脸皮追了上来,“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呢!我怎么就不像好人了?”
“从脚趾头到头发丝都不像!”柒尚伊坏笑着说。
“他要跟着便让他跟着吧。”夜沧诀回头看了一眼时韵,其实打在黑水镇碰到时韵,夜沧诀便猜测时韵可能是专门来找柒尚伊的,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从他之前的做法来看,似乎不可能会对柒尚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留他在身边,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能收在自己眼底,若是真被柒尚伊赶走了,他真有坏心思,自己倒还不好防备。
“你看,还是大师兄通人情!”时韵说着对着柒尚伊坏笑一下,跑到夜沧诀身边去。
柒尚伊憋了一下嘴。稍一用力,将夜沧诀拽到自己这边来,然后将手里的煤油灯塞给时韵,“好好拿着。丢了打死你!还有,离你大师兄远点!”
夜沧诀一脸的郁闷,他始终都不能明白,为什么柒尚伊要吃时韵的醋,他再怎么娘娘腔。也是个男的啊。
时韵乖乖地接过煤油灯,委屈地看了一眼柒尚伊,好吧,谁叫自己一身贱骨头,非要跑过来保护她呢?忍吧!
雪花飘落,三皇子披着厚厚的貂裘起身走到了窗边,院子里,侍卫们正在收拾行囊,准备回朝了。
“主公,差不多可以了。该动身了。”一席红裙的芙蕖忽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微微弯腰行礼请道。
三皇子发了一会儿呆,才慢慢地回过身来,“芙蕖,本宫要往极寒之地去一趟。”
芙蕖身子抖了一下,她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所以只是听到那个名字便会害怕。
“主公,”芙蕖缓缓抬起头,有些迟疑,“要属下同往么?”
三皇子看着芙蕖犹豫了一下。本来是想带她去的,毕竟想要为她解开心魔,不过看着她的表情,知道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淡淡一笑,“不用了,本宫还有些事情需要你替本宫回朝去办,至于极寒之地,让半夏陪本宫去吧。”
芙蕖打量了一眼三皇子,自从受了柒尚伊的嘱托。三皇子命人去找回了半夏,虽然是一只带在身边,却再也不似之前那般重用,连近身的端茶倒水都不让她做,更别说是办这些事情了,所以听到要带半夏去,芙蕖比自己去还要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主公的命令自然不敢误了,忙屈伸行礼,“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从驻扎的行院到极寒之地并不远,不过大部分都要靠走,半夏裹了一件红色黑里的披风,慢慢地跟在三皇子的身后,时不时地抬起头看一眼三皇子的背影,他走的不紧不慢,似乎在将就自己的速度。
半夏一直留心着三皇子,到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微微一滑,整个人便摔了下去,冰面看着光滑,却十分的喇手,半夏撑地面的手掌被刮出一道红红的血痕,好在鞋袜和裤子都够厚,并没有摔到。
“怎么这么不小心。”三皇子听到动静,走到半夏面前蹲下身来,看了看半夏的手掌,轻轻埋怨了一句,从怀里摸出一块蓝色的帕子,将半夏的手包了起来。
“本宫背你吧。”三皇子说着在半夏面前蹲下身子。
“不用,不用……”已经站起身的半夏赶紧摆摆手,轻轻往后退了两步,主公的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让他背呢,宁可摔死,也绝不能这么矫情!
“那本宫牵着你吧。”三皇子站起身,似乎早就猜到了半夏不会答应让自己背,伸出一只手隔着衣袖抓住半夏的手腕,“再往后退,小心又摔了。”
半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一个台阶,自己再退,真会摔了,看着三皇子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便也没有再躲,低下头,慢慢地跟着三皇子的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因为与魔族打交道,所以三皇子知道一个不通过极光便可以进入极寒之地的办法,于是抓着半夏,慢慢地往目的地以走去。
半夏一直低着头,仔细地注意着脚下,时不时抬起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三皇子背对着半夏,却通过半夏手腕上的脉息变化察觉到了半夏的异常。
半夏愣了一下,自责地低了低头,公子那么聪明,自己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呢?“公子去极寒之地,是因为小柒姑娘么?”半夏轻轻问,再次回到三皇子身边,半夏很珍惜,再也没敢在三皇子面前提起柒尚伊,不过因为临走前芙蕖跟她说了几句话,她才知道,是柒尚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