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盯着收拾好的衣物,何芳子心理着实有些紧张,明日便要动身前往开封,自从上次与秦晗相谈之后这些日子过得有如飞一般,转眼便到了该启程的日子。
即使心里明白从这四川万县前去开封还有些时日,但她硬是静不下心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她就一天比一天难熬,怕吗?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怕;但不是怕,又是什么呢?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到有事将会发生,心中的忐忑冷她更加无法冷静。坐在窗前,何芳子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交握的双手在微微颤抖,以及由于紧张而出现的汗水。
忽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何芳子肯定那时凤钗的脚步声,平日里她总能听到凤钗快步跑来向她说一些府里的新鲜事什么的,但今天,那脚步声显得格外令人不安。
“小姐……”未见人影,凤钗的声音已经传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人影飞跑进来,何芳子一句话都没说,她感觉得到,凤钗所谓的不好了,便会是她心中莫名担心的那件大事。
凤钗努力抑制住喘息,尽量使说出来听上去完整一些,可由于跑得太急,话说出来还是不连贯的。“刚,刚才……老夫人说,说前夜看……看……看见四少奶奶和一男子在府里厮混……”
“你说……”猛地从床上站起,何芳子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
知道自家小姐不敢相信,凤钗立刻加以确认,“千真万确!”
“那……”
“凤钗来,就是老夫人吩咐说,让各个少夫人过去,商讨如何处置秦少……小姐……”不待凤钗把话说完,何芳子已经提起裙摆向前厅跑了出去。
大厅之上,老夫人一改平日里的慈善,严肃地坐在主座上。
“你们这几个东西,谁站出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迈入前厅,何芳子首先听到了这句话。
堂下跪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何芳子认出来是二少夫人的贴身丫环,剩下几个奴仆打扮的她就不认识了,看他们穿着的都是粗布衣裳,又各个身上带这些泥土,多半是这园子里的花匠,而剩下的那个……
秦晗瘫软的跪坐在地上,双手绑在身后,身着的上等布料上尽是撕扯过得痕迹,不用细瞧便知她已经精疲力尽,不知在被带上前厅之前遭受过何等残暴待遇。
不忍看她在众人面前如此狼狈,何芳子径直走去打算将她扶起,却被老夫人开口阻拦,“芳子,坐到你该做的位子上。”
强硬的口吻,使得何芳子怔在厅堂正中,不能再向前,却也不愿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坐过去。她听到了身后的抽气声,更听到了身旁的窃窃私语,何芳子很明白,这厅中的人,多半都等着抓她的不是,可她心里就是不润许自己这样走开。
“小姐?怎么,腿上的伤这是又疼了?”及时赶到的凤钗将何芳子强硬的拉到侧位坐下,“老夫人总说让您好好养着,可您就是不听……非弄得自己痨下这病根,让老夫人给您担心是不?”
听到自己最喜爱的儿媳妇伤还没好,老妇人缓下面容关切的开口询问,“怎么,芳子的伤还痛着?”
“我……”感觉身侧凤钗用手指戳了一下她,何芳子最终妥协,“不常痛了……多谢老夫人关心……”
“那就好……好好调理调理,身子是自己的,你自己还要多注意。”
“芳子知道……”
看着老夫人如此关心那个何芳子,大少夫人气在心里,恨得牙痒痒,趁着旁人不注意向二少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行动。
接受到大少夫人的指令,而少夫人立刻站起来,将众人注意力引回来,“我说,翠翠……你昨日跟我说你看见四少夫人在园子里跟个男人苟合,是不是真的?”
“是,是……”跪在地上的翠翠头几近贴在地上不敢抬起,全身发抖。
得到预期的答案,二少夫人嘴角露笑,转而询问剩下的几个男人,“那你们说,前几日有人丢过个衣服,是不是?”
“不是我,我是听小二说的,他说府里边有贼,让我堤防着点。”块头大一点的男人瑟瑟回答。而随着他的话说完,旁边的小二便抢着辩白,“我,是,不是我……”出于紧张,小二说话语无伦次,何芳子还没弄明白他的话,二少夫人便跳过他去问下一个,“既然不是他,那就是你喽?”
“是我丢的,大概一个月前……”
“显然,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等不及第三个男人把事情原委讲完,二少夫人开始手指秦晗向老夫人讲述她的分析,“事情很简单,一定是这溅妇人拿了花匠们的衣服给她的奸夫,好让他们方便在府里厮混……”
眼看老夫人已将二少夫人所说的信以为真连连点头,何芳子完全帮不上忙,心中气急,又不敢妄加开口,只能暂时试着保住秦晗,“老夫人,芳子认为,这件事不好下定论,如今少爷又不在家,咱们不能光凭这几个仆人的话便毁了少夫人的清誉,毁了咱们林府的名声……”这时候端出林府,总该是没错的。
话一出口,周围便投来了愤怒的目光,何芳子尽量不去看她们,只注视着堂上的老夫人,而老夫人也没令她失望,决定将这件事暂时搁置,待通知了少爷之后解决,而启程赶往开封的计划,也由于这件事而压后。
入夜,何芳子久久不能入眠,她反复思考,都觉得事有蹊跷。
这是圈套,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