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微微一愕:“皇上是这么与娘娘说的?”
莹却没去在意这个话题,转而苦笑叹息:“我又何尝不知道,都是我这阵子好不起来,拖累的皇上与你们都忙里忙外,无心他顾,若是再因此陷入敌人圈套吃了什么亏,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
朱芮晨淡然一笑:“娘娘若是总来这么想,心结怕是仍然难以彻底解开,皇上也难放得下心来。”
莹一愣,看向他等待解说。
朱芮晨道:“真要追究责任,让沈浩荣得了机会实施宫变,是臣疏于防范,也是皇上掉以轻心,最后导致娘娘痛拭友,很多人都有责任,而娘娘事后将责任都归到了自己身上,才落得身心俱损,这实在没有必要。”
“拿这次的事来说,闻家绝不会甘心就此被压制,迟早会有所动作。这一次不来行动,下一次也会,这与娘娘有没有生病,是否引得皇上无心他顾根本没有直接联系,娘娘所谓的‘罪孽深重’也就无从说起。”
他的脸‘色’更郑重了几分,放缓了语气:“咱们一众人等帮着皇上共谋大事,相互间都是自己人,同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根本谈不上谁欠了谁的人情,或是谁拖了谁的后‘腿’。娘娘觉得舍命相救皇上是理所当然,天枢守护觉得舍命相救娘娘也是理所当然,当时若有机会,臣也情愿为保护皇上与娘娘牺牲‘性’命。”
“每个人做这决定,都是因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而绝不是要给自己珍视的人留一份自责悔恨。所以出了事后,咱们这些活着的人与其来清算自己的罪孽,何如把心思都用在如何补救和筹谋上?这才是明智之举,才真正对得起那些真心关切我们的人。”
这一番话可真是说得莹豁然开朗,她呆愣了好一阵,才笑了笑,点头道:“不错,我确实是个爱自扰的庸人,须得好好学习侯爷的理智作风才是。”
“娘娘也不必自谦,方才你的一番解说正合我意,臣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因为已经安排了人回去京城调派更多锦衣卫人手过来护卫行宫安全。今早人马已到,娘娘只需安心等待皇上回转就好。”
锦衣卫的职责除了侦测情报之外,也有护卫皇家安全这一重责,朱芮晨昨日传令将负责防卫的那一半亲兵调来保卫行宫,也是合理合法,至于皇上那一边的安全,还有卓冬琴的羽林卫负责,不用担心。
“还是侯爷想得周到。”莹点点头。
两人又随意闲话几句,朱芮晨就告辞退出。等回到自己住处时,一进屋‘门’就闻到一大股燃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朱芮晨还觉得奇怪,这里的下人是什么规矩,怎会‘私’自跑来给他燃了这么浓的香?随即就感到一阵头昏困倦,立刻察觉到不对这弥漫了整个屋子的竟是‘迷’香。
朱芮晨来不及多想,连忙撤步退出‘门’外,却不知外面从哪里冲来两名太监,一左一右扯住他的手臂又将他拉进屋内。朱芮晨毕竟也是多年习武之人,竭力支撑着神智奋力一挣,脱开了太监们的手,一把抓过身旁一个紫铜烛台,甩掉上面的蜡烛,以前端两三寸长的尖刺制住太监们问道:“你们是奉谁的命来的?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