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仍如往日那般盈盈笑着,上前几步道:“太后请恕罪,是臣妾自作主张请了皇上与容妃妹妹前来,只因为,今日臣妾有件要事要禀告太后,须得皇上与容妃都在场才好。(”
说着不等太后出言,就朝候在雕花落地罩下的清晓挥了一下手,清晓点头出去。
其余众嫔妃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太后又朝在场众人一一看过去,只见琇莹与濂祯互望一眼,面色平静,余人多是一脸迷茫,闻嘉慧也是一副迷惑姿态,却显得隐隐透着不安。太后表面不露声色,心思电转,也推想不出妍妃的意图。
过了片刻,竟见到两名侍卫押了一个人进来,那人也穿着侍卫袍服,被五花大绑,头发蓬乱披散,身上脸上都有不少血污。小嫔妃们没见过这场面,都被吓了一跳,太后也吃了一惊——妍妃怎地将这种人直接押来她的屋子?是什么让她有此胆量?
其中有个别人认得出这人身份,他就是身为侍卫统领的方锦文。当日上元节私会上闻嘉慧说出口的一声“锦文”,令他将身份直接暴露给了琇莹与陆贤平。
而在场最为震惊的,当属闻嘉慧,见到被押进来的这个人,闻嘉慧顿时脸色发白,说了个“你”字,就站立不稳,若非身边宫女相扶,就要瘫倒在地。
妍妃瞟了她一眼,往太后跟前走上两步,说道:“禀告太后,臣妾所谓的要事,是一桩大案。这名嫌犯,便是这桩大案的疑犯之一。案情如何,就让他来亲口向太后供认吧。”
妍妃将目光转向方锦文,方锦文跪伏于地,一脸惶然,颤抖着嘴唇欲说又止,转头朝闻嘉慧看去。
闻嘉慧慌忙上前一步,厉色道:“妍妃你是捏造了事实来构陷本宫么?天理昭彰,可容不得你搬弄是非!”
妍妃笑道:“我尚且什么都没说,这嫌犯也还未开口一字,妹妹所谓的构陷又指什么?你这未卜先知的能耐,可真不容小觑呢。”
“我……。”闻嘉慧脸上冷汗淋漓而下,她只知道这事决不能当众说出,一时心急想来阻拦,此时才意识到操之过急欲盖弥彰,又转头朝太后求助地看过去。
妍妃也转向太后:“太后,此案关系重大,容妃妹妹却阻拦不让说,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呢?”
太后虽猜不到内情,见此情状至少明白那件事真说出来一定对闻嘉慧极度不利,便冷声道:“不管怎样,哀家这慈清宫可不是审案的地方,妍妃此举也太鲁莽了些,现下先让众嫔妃与退下,你私下将事情原委禀明哀家,再做处置吧。”
妍妃唇角轻挑:“太后所言甚是,慈清宫确实不是审案的地方,况且这桩案子关系重大,也不是光在这里说上一说便好结案的,所以,臣妾已然事先让家兄帮忙,将案子的来龙去脉都审了个清楚,也报给了闻太师与众朝官知晓,今日来,不过是向太后汇报一下审案结果罢了。”
闻嘉慧一听这话更是骇然失色:“你……你已然报给了……报给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