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抱着手看着陆贤平,虽然也觉得这情景好笑,却又笑不出来。 媳‘妇’又被人下了‘药’,在这个后宫里这么轻易地被人算计,他此刻能保持冷静没来大发雷霆已经不容易了。
陆贤平急喘几下平复了心神,欠身施礼,诚恳道:“微臣知罪了,下回……下回再替娘娘选‘药’,一定自己尝过才来献上。”
濂祯点点头:“这回多亏了你发现。为她补益调理的事你继续费心,先回去吧。”
陆贤平正要告退,琇莹又忙道:“陆御医,小茜,你们方才发觉这茶汤有异时,可惊动了什么其他人?”
小茜忙道:“没有,当时奴婢独自接了太监送来的茶汤走进,在院中被小陆御医拦住,周围没有其余人在。”
琇莹点头:“记得此事除自己人外先别说给其他人知晓,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已经‘洞’察了茶汤下毒之事。也请小陆御医帮着保守秘密。”
陆贤平恭敬道:“谨遵娘娘旨意。”
等到陆贤平与小茜都退了出去。濂祯抱着双臂在屋中默立片刻,问道:“你还想将这事捂下来不让人知道?外头本已有了风言风语,说你生来不能生育,如今既然知道了原因,不正是该大肆宣扬出去,堵别人的嘴么?更何况,”
他锤击了一下圆桌桌面,发出一声闷响,“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动作,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
琇莹静坐榻边,手上抚着锦缎棉垫上的刻丝金凤:“即便要动手,也该先查清来龙去脉再说,若是一上来就大肆宣扬,恐怕于事无补。”
濂祯静默了片刻,冷笑点头:“也是,即便证据确凿,她们或许也会以为我不能将她们怎么样。更何况,妍妃那么‘精’明的人,做事想必也不易留下把柄。”
“皇上为何怀疑是妍妃……”琇莹问出口来的同时,自己也恍然明白了过来,“我已然惯于将一切坏事都归到太后与闻昭仪头上,倒忘了……妍妃也有着嫌疑。不,不是嫌疑,这次的事就该是她做的。”
如今后位空悬,妍妃作为挂了一年虚衔的代理皇后,想做皇后的意愿绝不在闻昭仪之下,当然会是个极其不愿看到琇莹有孕的人。
而且据陆贤平的分析,琇莹是自从头次‘侍’寝至今一直在被下‘药’避孕,而在濂祯与太后和解之后,太后应该是期待琇莹怀孕的一方,不该会继续下这个手,虽说被禁闭的闻昭仪也有嫌疑,但还是不及妍妃。
毕竟有了濂祯与太后的那个协约,如果琇莹生下皇子‘交’给闻昭仪,就让闻昭仪有了盖过妍妃做上皇后的条件,那才是对妍妃最最不利的事。所以说,妍妃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濂祯冷静下来,道:“就依你说,咱们不去声张,茶汤依旧让御膳房送着,下‘药’的人便会以为诡计仍未败‘露’,既会掉以轻心,又不至于另想其他办法来谋害你,咱们便趁这机会遣出心腹,去暗查是谁动的手脚。不然的话,查不到证据,恨谁怨谁也都无从下手。”
“正是如此。”琇莹很欣慰,老公再不是从前那个冲动易怒的熊孩子了,这个成长可是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