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祯看着琇莹喜笑颜开地逗着瞬华玩,觉得十分新鲜。今早看琇莹那心不在焉的状态,他还以为这丫头会为自己有个孩子这事抑郁上一阵呢,没想到她倒是这么快就想开了。
琇莹心声:那是,又不用我花钱养,孩子她妈也不在了,孩子又长这么可爱,我还有啥可想不开的呀?
与此同时,被遗忘多日的闻昭仪睡了个懒觉,才刚起来。在那边两口子遗忘了她的同时,闻嘉慧自己也发觉自己是被忘记了。这阵子太后托病避着不见人,她也就跟了个风,声称入冬来感了风寒,既不去请安,也不见访客。
这会儿起身,闻昭仪也没去穿好衣服,只慵慵懒懒地裹了件狐裘斗篷走来窗边,伸出手指触了触纸窗边角上的冰花。
纤长白嫩的手指好似白睡莲花瓣,摸索在冰凉的窗棱上,这情景似曾相识。
记忆中,这样的时候旁边会伸来另一只手,一只宽厚又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那人在耳畔对她温柔轻语:“嘉慧小心,若感了风寒,可就不美了。”
怔怔看着自己那只孤单的手,闻昭仪轻蹙眉心,满面怆然。她与他也是曾有过快乐时光的,如今她却被遗忘在这里,曾给过她温情的那个人,日夜守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将她忘了个干净。这究竟该怪谁?
闻昭仪绝不认为,该怪自己。
“即便我与你不是一条心又怎样,即便我顺从姑母蒙蔽过你又怎样?如果这世上不曾有过江婉瑜,也不曾有过秦琇莹,你一样还是我闻嘉慧的。说到底,还是要怪那些夺走了你的坏女人!”
闻昭仪手上一用力,竟将窗户整扇推开了。顿时引得一阵寒气扑面而入。
宫女蓉嫣见状一惊,过来想要关窗:“娘娘小心受凉。”
闻昭仪却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管,右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将左手伸出了窗去。感受着手与小臂被冬日寒气裹挟,精神被刺激得愈发清醒。
闻昭仪好似睡了许久才刚清醒过来的人,目中光彩渐盛,心底响起一个声音:“当初的我想去整治那女人,太过心急,也太过仰赖姑母,手段确是幼稚了些。想要对付她,就该一举下个重手才是。如今,那贱人怕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呢。”
她没有回身,问道:“蓉嫣,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大事?”
蓉嫣想了想答道:“回娘娘,若说大事,大概该算几天之后的瞬华公主生辰了。听说妍妃娘娘今年想为公主热热闹闹办一次寿辰呢。”
瞬华公主……闻昭仪唇边浮上冷笑,都快忘了,宫里还有这么个小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