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候夫人在古月彤的床前坐了下来,流着泪抚摸上了女儿的脸颊,手掌底下温润的触感证明古月彤还活着,这让她心中才算是稍稍的松懈了一口气,在此之前,无论皇后怎么说,她都不肯相信女儿的伤不碍事。
皇后的话,让锦安候夫人迅速的从悲伤之中缓和下来,她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瞧了皇后一眼道:“这却不用,娘娘您不是说我女儿的伤不碍事的么?那么五十多天的时间,还不够她养伤的?非得要伤筋动骨的一百天,才算是大伤了?”
“夫人,您误会本宫的意思了。”皇后听了这话,不由的叹息一口气道:“罢罢罢,本宫原本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夫人此刻忧心女儿,根本无暇听本宫说些什么,本宫不说了,这件事情,等回京以后,皇上圣心决裁,如何?”
“如此甚好。”锦安候夫人点点头,说完,她便转身去瞧古月彤了,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掌在袖子里捏的死紧。
弄伤了她的彤儿,继而想推迟婚期,这一切都是皇后设计的吧?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的女儿不能嫁入太子府里去!
她又怎么会如她所愿?
古潇安站在一旁,垂眸瞧着自家妹子,偶尔也悄悄扫视一眼皇后,他心中有着深深的疑惑,刚刚他在外殿坐着,怎么就忽然昏迷过去了?
就在这时,张嬷嬷领着梁太医从外头走进来了。
一番请安之后,梁太医走上前来,在锦安候夫人让出的位子上坐下来,仔细的为古月彤切脉,换药,内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或紧张,或忧心,或幸灾乐祸,众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当梁太医一点一点的将古月彤脖子上缠绕着的层层绷带解开了以后,一道长足一寸的伤口便暴露在众人面前,皮肉还稍稍的有些外翻,不过因为已经上过药的缘故,并没有流血事件发生,但就是这些,就已经让从未见识过此列情况的锦安候夫人吓的险些昏厥过去,就连一旁的古潇安,也是紧紧的咬着牙关,极力的忍耐着,才没有冲上去狠揍皇后一顿!
“彤儿……”锦安候夫人失声痛哭道。
“娘,您不能哭!这样会影响梁太医的,他在给妹妹换药,这事儿不能耽搁!”古潇安忍者悲痛劝道。低肠台弟。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这才渐渐的稳住了心神,但她的眼睛却一错不错的瞧着梁太医的动作,生怕遗漏了一丝一毫。
皇后站在一旁,瞧着母子俩这幅模样,想要开口劝说,但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忽然便咽下去了。
倒是梁太医,无论周边发生了任何事情,他的眼神却一直都盯在面前的伤口上,绝不转移。这一点,倒是让锦安候夫人稍稍安心了几分。
一时之间,内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见。
良久,梁太医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对着皇后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已经替古小姐换过药了,她的伤口并不是太深,没有性命之虞,只要熬过今晚,那便万事无忧了。”
“熬过今晚?梁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锦安候夫人紧张万分的开口问道。
梁太医见皇后并未出声呵斥锦安候夫人,因此便答道:“回夫人话,但凡重伤者,一般都会并发高热,倘若温度不退,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回,古小姐身体底子不差,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还是娇养在深闺的,这一点伤,倘若是在一个常年征战的士兵身上,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放在古小姐身上,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会怎样?”锦安候夫人急急的开口问道,一旁的古潇安也是紧张无比。
皇后之前倒是没有听梁太医如此说过,当下皱了下眉头道:“梁太医,这些情况你刚刚怎么没有告诉本宫?”
梁太医听了这话,当即弯腰伏地请安:“回娘娘话,下官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这个情况,下官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既是如此那你起来吧。”皇后淡淡道,说着,她转过身来,万分歉然的对着锦安候夫人道:“夫人,本宫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对不住。”
“娘娘说笑了,您也只不过是不知道而已。”锦安候夫人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来,说完,她没有再理会皇后,而是对着梁太医开口问道:“梁太医,除了晚上的高热之症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另外,我家小女可不可以返回京都了?”
梁太医听了此话,转过头来瞧了床上的古月彤一眼,沉吟着道:“古小姐伤在脖子上,伤口不大,但位置却实在是太过紧要了,下官的意思是,夫人不如在这皇庄里住上一两日,等古小姐度过了难关,再回去也不迟,毕竟舟车劳顿,就是一个正常的人,也会感到疲惫,更何况古小姐现如今还受了伤呢?”
锦安候夫人听了这话,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她来这里,就是想将女儿接回去的,但梁太医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不能不顾忌那些忌讳。
“夫人,本宫看梁太医说的不错,您还是在这皇庄里住上两日如何?本宫也在这里陪着,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皇后插嘴道。
锦安候夫人看了看皇后,再转过头去看了看梁太医,却问了另一个问题:“彤儿她什么时候醒来?”
“这个啊?其实古小姐此时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