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典型了。
林琪看贾宝玉一眼,发现贾宝玉皱着眉头又要说那番“水泥”的话,就拿起手边用来提高逼格配备的折扇一敲贾宝玉的头:“不过是个人渣糟蹋了姑娘家一片真心的事罢了,哪来那么多的感慨!”
因为两人没和黛玉一起在包间里,只是在二楼的大厅中,故此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临近几个桌子的人听见了。其中就有一个是那书生的同窗,关系不错,故此十分气愤。又看林琪和贾宝玉年纪尚幼,就端起前辈的架子来斥责二人:“李兄情谊深厚不违誓言,乃是当世君子,岂是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可以编排的?”
贾宝玉忍不住就要起来和对方辩驳,但却被林琪拉住了手压坐在位置上。因为自己的手被林琪按着,贾宝玉也没有使力挣开,反倒是安然的顺着林琪下压的力道坐回了位置上。
林琪一看这个开口指责他俩的人就是个寒门出身不会看人脸色的,也不回话,只是开口:“掌柜的,你这里可有笔墨?我出十两银子,要买下你这里的一面粉墙题字。只要留存我的字迹一个月就好。一个月不行,十天也可。”
能上二楼的人大多是家里小有资产吃穿不愁的,自然多的是闲心来看热闹。一看一个十八、九的学子和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学子对上了,就起哄让掌柜的答应。
掌柜的略一思索,就答应下来,让人奉上了笔墨。林琪得了浓墨大笔,就蘸足了墨,走到墙边挥毫写道:【自古书生爱狐仙,貌美多金性卑谦。待到书生成名日,自归山林让位贤。】署名是“写意”。
围观的众人一想前因后果,就知道这是借狐仙讽刺那李姓进士呢。不着一字却字字锐意刺骨,把个忘恩负义的形象倒是描绘得生动起来。围观的众人都纷纷叫好!
“此诗乃是我的一个前辈所做。世间多有些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只拿着一张遮羞布把龌龊之事包裹得光鲜亮丽,迷惑了世人的眼睛,不但不被谴责,反倒被多加赞誉。前辈不忿这乱象才做下此诗。”林琪朝围观的众人一拱手,解释道。
又转向刚刚斥责自己的书生,笑眯眯的说:“我二人的确是黄口小儿。但就因为年幼,故而能看清你这被迷了眼的人看不清的事情,也敢说出来。我自是不会编排谁的,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之后就让身边跟着的小子给掌柜的结账,就和贾宝玉一起离开了。黛玉自由人护着从后楼梯离开。
出了门好远,贾宝玉就一脸笑意的拉住林琪的手:“我就知道表弟定然不会和那些俗人一般,觉得那女儿家是个倌人就该嫁给那么个泥做的腌臜男子!”
“又说胡话!”林琪又敲了贾宝玉一下,“我自是不觉得谁比谁卑贱的。只是世人都这么觉得,我虽然心里这般想着,却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想我所想。故此,你这泥啊水啊的话还是在家里说说就好。若是被外人听了,又要说你犯痴症了!”
贾宝玉听了林琪的话,略一思索,倒是爽快的点了头:“表弟说的有道理。我觉得谁也不比谁卑贱,便自己尊重他们,但也无法让世上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样尊重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和没相干的外人说我的心思。”
林琪点头,心里想着,贾宝玉要是生在正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时候,绝对是个进步人士。只是身在此时的背景,自然就成了异类了。只可惜在原著里,贾宝玉的心思是好的,可惜自己却没能力让他的思想付诸实施。
退上几步来讲,又无法如同现在的大多数男人一样,挣个前程给家里的姐姐妹妹们一个有力的娘家撑腰,好好的一个进步青年就这么让贾家的两个败家媳妇给养废了。如今却和其他普世观念下的人一样开始为了能让自己的姊妹的一生有了担当了。
两人并黛玉随后就登舟进京了,却不知道随后的种种发展。林琪写在墙上的那首诗因为用词浅白易懂,就连普通的百姓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受众群极多,传播之广泛出乎大家的意料。最后诗传到了李姓进士的耳中,怒然要求茶楼的掌柜刮掉墙上的诗。
只是能在州府里把茶楼开得风生水起的,有怎么会没有后台呢?虽然当初林琪说只要留存一个月就好,但是那一笔金钩铁划的好字,再加上那属于话题中心的诗,掌柜的请示了背后的东家,就决定不光不会划掉,还要请人定期维护一下。这时候又怎么会听李姓进士的话把诗句勾掉?自然又是一场风波。
最后看收不了场,李姓进士便灰溜溜的回了京城。而清倌人也由此声明远播,最后到底是做了一个正头娘子而没有与人为妾,也算是个结果了。
进京后不过一月就是秋闱,自然是有京畿地区的学子来参加院试。一时间,倒是让京城里多了许多的文会之流。贾宝玉并林琪倒是也在性质来了的时候参加些寒门学子的聚会。结果就冤家路窄的又和那个姓李的进士在状元楼碰上了。
对方也是个不会看人的,只从林琪的字迹上认出了他是当日写诗讽刺自己的人,不管不顾的就端着前辈的架子上去得瑟了。
林琪看着站在自己桌子前的成年男子,极力控制自己不翻白眼:“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当日你在曲州题诗辱我,我念你年幼也就不计较了。只是今日见了,作为前辈,我却不得不教你一教,须得知道尊师重道。”
林琪合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