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项楚微微蹙眉,却没有说话,只是朝云雪致的身后递了个眼色。
云雪致顿时觉得不妙,还未转身,便见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手中还紧攥着一只丝绢。
云雪致刚想开口说话,丝绢却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浓烈的气味立马侵入她的鼻翼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云雪致没有挣扎,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南项楚眼疾手快,立马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身,见她紧闭双眼,不觉喃喃低语:“对不起,为了你的安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太,太子爷,接下来该怎么做?”见南项楚搂着一个“男人”,帮忙暗算云雪致的两名侍卫似乎受到了惊吓,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俩人诚惶诚恐的表情,南项楚微微一愣,随即想起皇后的话,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
“将她送回房里,本殿再告诉你们怎么做!”说着,南项楚拦腰将云雪致抱了起来,步伐匆匆地朝着客房走去。
什么流言蜚语,他统统都不在乎,保证她的安全,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雪致终于睁开了双眼,她迷迷糊糊地望了望四周,正想坐起来,不料身体却纹丝不动。
云雪致立马低头望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几根极为粗大的铁链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任是由她挣扎了半天,却没有丝毫作用。
她的双手不仅被反剪绑在身后,十指上还被套上极为厚重的铁护甲,两只手掌也被厚厚的一层天鹅绒包裹,似乎以此故意阻隔她划破手指画下图形咒的意图。
“南项楚,你给我出来!”云雪致气得不行,朝着房门大声吼道,“这么绑着我算什么意思?”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南项楚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见云雪致的脚踝处已勒出了血痕,不禁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这铁链你是挣不开的,所以还是别浪费力气了……来,喝点儿水吧!”
说着,他便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云雪致的嘴角。
云雪致自然不会乖乖听话,她猛地一甩头,将茶杯碰落在地,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会如此下策!”云雪致突然冷静下来,她看着南项楚,一字一顿地问道。
南项楚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正面回答云雪致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好好待在太子府里,你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你到底想隐瞒什么事?”云雪致一挑眉头,冷笑着说道,“将我绑成这样,也是为了我的安全吗?”
南项楚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个枕头,轻轻掂在了云雪致的身后。
“觉得好受些了吗?”他轻声问道。
见始终撬不开南项楚的嘴,云雪致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殿下,您想得很周到,这样的捆绑方式让我完全无法施展图形咒,对你而言,我不是已经安全了吗?”
听到云雪致的话,南项楚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
“既然如此,何不把绑我的原由告诉我?免得我胡思乱想!”说这话的时候,云雪致极力显示出自己的平静,“在我心中,殿下一直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说着,她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南项楚犹豫片刻,轻声说道:“安岳府已找到你在京城的栖身之地……”
“你是说百艳楼?”云雪致不觉失声问道。
南项楚点点头,语带犹豫地说道:“安岳府已得到父皇的特允,抓走了百艳楼里所有的人,明日便会将她们带到城门前斩首示众!”
云雪致听得心惊胆战,想到百艳楼里那么多的好姐妹,自然心急如焚。
“你放开我!”她又拼命挣扎起来,奈何那铁链捆得十分紧实,没有留下丝毫空隙。
南项楚松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我料想这只是安岳府引你出来的诡计,倒不会真的杀了她们……”
“你父皇为何会同意他在南渊国土上抓人示众?”云雪致冷冷地问道。
南项楚只是轻叹一口气,喃喃说道:“我也没料到,安岳府竟怀揣一纸契约,以东域十座城池作为交换,求得在京城公开抓人的权利!”
“十座城池?”云雪致似乎十分震惊。
“慕容楚焰为了抓到我,竟给了安老爷这么大的权利……”她喃喃说着,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在安岳府面前出现!”南项楚正色说道,“虽然他表面上臣服于我,可背地里有东域太子撑腰,也难保他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南项楚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一心念着百艳楼姐妹的云雪致哪里还静得下心来认真思考?
眼下,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逃出太子府。
“殿下,我累了,想休息休息!”说着,云雪致故作疲惫地摇了摇头,将头转向了一旁。
见她似乎放弃了挣扎,南项楚不觉暗松一口气,轻声说道:“那好,我先出去了,门口有丫鬟候着,有事叫她们便可!”
“多谢殿下!”云雪致喃喃说着,随即轻轻闭上了双眼。
南项楚一脸心疼地看了看她被勒伤的脚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听到轻轻关上的闭门声,云雪致立马睁开了双眼,一咬牙,又开始用力挣扎。
依旧是徒劳无功,她累得直喘气,可绑在身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