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儿?”陈旭看着我手中散开来的傀儡,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我解释道:“这个傀儡里面原先应该藏着某个人的冤魂,后来被人破了法术,自然也就废了。但是,原先阴魂藏身时留下的阴气还在,所以才能保持完好。刚才阳光冲破了阴气,傀儡自然就崩溃了。”
“老太太真有问题?”陈旭回手从尸体里拎出来一块烧剩下的腿骨:“这具尸体应该不是闫爱兰。给我发协查令,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挖出来!”
我摇头道:“你们抓不住一个术士。你不是知道那个老太太经常去什么地方么,马上赶过去。”
陈旭上车之后才问道:“咱们这样真能找着她?”
“应该能。”我不太确定地说道:“如果把我换成她,我不会轻易烧了自己的老巢。我不怕你们来查,因为你们查不出术士的确凿证据,就动不了我。我又何苦非要烧掉自己精心布置的阵法呢?”
陈旭说了一句:“你不是术士么!她知道你在,还不赶紧逃啊?”
我摇头道:“如果她怕我,就不会一再向我们下手了!”
陈旭把警车开进一座差不多已经废弃了的公园,才缓缓放慢了速度,坐在车上开口道:“根据我们查到的信息,闫爱兰平时最喜欢到这个公园遛弯。估计这里应该有些问题。我把车速放慢点,你们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警车顺着大路开了没一会儿,就被一堆乱石挡住了去路。陈旭当即调头换了一个方向,不久之后,又遇上了一座拦在路中间的围墙。墙上赫然用红漆刷着“此路不通”四个大字。
就这样,陈旭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连续换了三条路,却次次都被横在路中间的东西的给挡了回来。最后一条路的尽头干脆成了一个满是污水垃圾的水坑。
阿轻探头看了看:“每条道都走不通,咱们不会弄错了吧?”
“不应该!”陈旭摇着脑袋道:“这座公园距离老太太的住处足有五六公里,加上年久失修,附近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楼盘,早就没有人来了。而闫老太太隔两天就往这里跑一回,肯定在这里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一推车门跳了下来,步行到水坑边上慢慢蹲了下来,伸出两根指头从坑里蘸出一点水来,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水里有阴气。这个水坑里肯定死过人,我们的方向没错。下车!翻墙过去看看。”
我的话还没说完,还在车上的阿轻就看见一道像是人手形状的黑影,像是准备猎食的毒蛇一样,悄无声息地向我背后蜿蜒而至。
“小心身后……”阿轻吼声没落,那道黑影已经在地面上竖了起来,前端化成了一只五指尖锐的手掌,往我的头顶抓落了下来。
我蹲在地上,忽然身体后仰,半躺在地上抬腿一脚往头上踢去。脚掌与手掌凌空相撞之间爆出“轰”的一声,闷响之后,又同时弹开半尺。我趁势连滚了几圈,脱开了手掌控制的范围。
还没等我起身,那道黑影化成的手臂就已经如影随形般地追了上来。我连连翻滚之中开口喊道:“开大灯!”
我声音没落,陈旭已经打开了事先装在车顶上的强灯。一排强烈的灯光居高临下地扫向我的刹那之间,追击我的那只手臂也瞬间失去了踪影。
这几天里,几次三番袭击我们的都是一道不知名的黑影,我才想出了“以强光破影”的办法。强光的照射虽然不能干掉对方,但是可以暂时给我解围。
车灯上的光束虽然让我摆脱了困境,但是我仍然可以感觉到,那道黑影正像是毒蛇一样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
此时,我仍旧蹲在地上,向车里跃跃欲试的阿轻比了一个进攻的手势,然后猛地一指远处的水坑。阿轻猛然一掌拍向了车门,把门横向拍飞了出去,自己也跟着从车里冲了出来,双脚步步交替着紧追飞起的车门往水坑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到车门飞向水坑边缘时,阿轻忽然一跃而起,人在空中以泰山压顶之势踩着车门落向水里。还没等他脚掌落到水面,从脚心当中迸发的劲力就已经顺着车门四周,扩散成了方圆数米的气盾,往水中狠狠落下。
轰然巨响之间,墨绿色的污水被阿轻从坑底振起来大半,带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洒向半空。用劲气护住周身的阿轻,明显看见污水里闪出了一道像是人头的鬼影。
现在有我压阵,阿轻自然有了底气,冷笑之间狂暴如雷的真气从他掌心中爆射而出,直奔着鬼影轰击而去。
“呜----”
阿轻的真气没到,一阵凄厉之极的鬼哭就从那个人头的口中蓦然响起,浮动的人头也在猛然颤动中幻成一片赤红的光辉。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阿轻的眼前就浮闪出了上百张血污满面的脸孔。
千百颗恍若真实的首级,犹如星罗满布般,往阿轻周身围攻而至。
我明明看见阿轻陷入了重围,却仍旧没有出手,镇定自若地呼喊道:“阿轻用鬼刀!”
“杀!”阿轻怒吼之间,十根指头上同时迸出了一团金色的刀气。就在他十指怒张的瞬间,一大篷数不清的,宛如飞刀似的劲气,仿佛银白色的云雾般卷向了围攻而来的鬼脸。
阿轻的刀气像是能够引爆阴气一般,飞旋的鬼脸只要碰上了一点,就会从内而外轰然爆开。仅仅顷刻之间,像是爆竹般的巨响就在寂静的公园当中倾地而起。鬼魂炸碎之后的磷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