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听灵说不下去，只是想一想卓一凡刚刚那种因为见不到黎烟而发狂的样子，她都觉得害怕。
今天晚上，以至于以后的每一个晚上都发生这种事的话，她都不知道这样的晚上她该怎么度过。
她就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眼前终于飘过来了一根浮木，她就只有紧紧抱住这根浮木，将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根浮木上。
而黎烟，就是这根浮木，是她最后的希望。
黎烟虽然没有看到卓一凡是怎么发狂的，但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满房间的凌乱，还有医生和护士们的紧张，以及海听灵的恐惧，也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么危险和紧张。
谁也不能肯定，卓一凡会不会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但是大家基本上都可以肯定，他要是醒过来之后又没有看到黎烟，他必定又会发狂。
黎烟只能又点了点头，就在这里陪着他吧。
虽然医院里总是有一个特殊的气味，不过病房里面有床，睡在上面，倒也不至于觉得太辛苦。
黎烟走到了床边，看到海听灵反而来到了卓一凡的床边，似乎要坐在床边那张自己才刚起来的椅子上去陪着他。
“你不睡吗？”黎烟问道。
“我在这里陪着他就好。”海听灵轻声说着。
“一起睡吧，你也很累了，要照顾好他，也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黎烟说着，走过去就要牵起海听灵的手。
“床不够，你先睡吧。”海听灵又说道。
“一起睡吧，床不大，够我们两个人都躺下。”黎烟坚持着。
她是关心也是放心不下海听灵，看她的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说难听点，半夜里漆黑的地方要是忽然见到她，简直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黎烟都要担心，卓一凡还没有怎么样，海听灵就会先倒下了。
不过，海听灵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她只是纯粹想在病床边陪着卓一凡，还是不愿意和黎烟共睡一张床和她太亲密了。
“听灵，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想要看到你这个样子。卓一凡都睡着了，你也该去睡觉了，等他醒过来，你再来陪着他，好不好？”
黎烟手上用力，硬是将海听灵给拉了起来。海听灵自己也着实太虚弱了，都没有多少力气来挣扎和反抗。
黎烟牵着她的手，将她来到了只隔了一两米远的另一张床边，“上床睡觉！”
海听灵看了看她，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改变黎烟的坚持，而她自己也着实太累了，她还是睡在了床上。
黎烟绕道了床的另一边，也躺下了。
床不是很大，但是架不住她们两个人都够纤瘦。
尤其这几个月以来，黎烟整天忙于工作，人比以前又瘦了一些。海听灵就更不用说了，看她现在瘦成的这个样子，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以前的一半重。
她们两个人躺着刚刚好，不过或许是盖着同一床被子的关系，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和呼吸。
回想起来，过去二十多年的朋友，她们共睡一张床的时候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
而最近的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几个月之前，海听灵喝醉了酒太伤心难过，跑来找黎烟安慰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会那么伤心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