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脸色铁青。
就在刚刚,她差点以为她艰难困苦之下才保住的性命就要这么失去。她以为,她真的要葬送在了周景琛手里,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这样也好。
这本就不是她的身体,前任欠下的情债,她本就还不起。
她也不想沿着前任的路活下去,她想要活出自我来,然而,这定然十分的艰难,若是成功,她可以和平的摆脱周景琛和她的主人卫博衍,若是失败,下场也不过如此。
而她显然是失败了。
她承认她确实着急了,正常的智商下,她不该这样的。
可她到底还有着一丝的清高和傲气。
她并不想作践自己,这是她的爱情观,任何事情都可以虚情假意,爱情上是不可以的。她也是个人,也有爱,也会痛,也有三观,也有底线。
所以,她终究是要败在她的底线上么?她咳嗽着,抬起头来看着周景琛。
周景琛阴鹫的睁大着眼睛,也在看着她,她这次没有回避,只是道:“感情,是需要两个人的努力去维持的,一个人维护下的爱情,终究不会长久。”
就如同雍恒和安婧瑜,他们两个人都彼此爱着对方,然而,思维终归不在一个频道上,这样的爱情,只怕不会长久。
她移开视线,看向大门。
深夜里一片寂静,大门外只有烛光被风吹得晃动的光影。
她的上方,是周景琛激动的呼吸声,周景琛回她的,是冷厉的几声笑声,带着压抑的沙哑,他俯下身,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身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周景琛嗤笑了声,将她抱得更紧。
像是在吸取她的温度一般,周景琛许久没有动一下,他能够感觉得到怀中的人的抗拒,终于,他叹息一声,放开了她:“你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他说着,拉起被子将她盖住,动作温柔一如从前。
他下了床,又俯身细细的看着她,黑暗中,他依然能够看得到,她那小巧却有着优美的弧度的鼻子,和那长长的眼睫毛。他轻轻的抚过她那细腻光滑的脸蛋儿,笑道:“有什么危险别一个人扛着,有事就去找谭宇,他会帮你的。”
殷悦闭着眼,没有理会他。
既然都说开了,也没有必要再去搭理他。
他等了等,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殷悦的回复,他收回了手,又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声是那样的痛苦悲怆。
他又深深的看着她,许久才毅然的转身离去,那背景,充满着孤独。
疯狂的周景琛是可怜的,然而,她就不可怜?
她才是全天下最倒霉的那个,她有着一颗闲心去可怜他。已经够圣母了,还要如何?难道因为他的可怜,她就得上赶着上前送上自己?
她还没有那么伟大。
所以,她只是等他走后,战战兢兢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将被撕裂的衣服换掉藏了起来,尔后连忙找出药油,擦着脖子。
她在后怕,手脚发软,心跳如鼓。
任谁在死神面前路过,都不可能不害怕。
可她也觉得庆幸,终于,她在周景琛面前说开了,周景琛若就此要了她的命,她也认了。而至于现在,周景琛没有要她的命,她是赚了,以后再次面对他,也不需要再那么的遮遮掩掩担心害怕了。
往后,她可以抬头挺胸,做自己了。
今日她确实冲动了,可这也不怪她,当了那么久的前任,她真的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天色渐白,殷悦也没有睡着,一整个迷迷糊糊的,想着心事,各种各样的心事。一会儿想着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一会儿想着解药的事该怎么办,如果周景琛用解药要挟她控制她,她该不该任由周景琛控制?
而雍恒,到底能不能为她找到解药?又或者,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帮她?
还有,她和雍恒,周景琛之间的感情,又该怎么处理?
显然,她是爱着雍恒的,而她,是不爱周景琛的。
可如果周景琛真的不肯放手呢?
她是斗不过周景琛的。
不要说智力,她心机再深再强,也斗不过蛮力,如果周景琛愿意和她绕圈子,她自然可以慢慢找机会和他绕,可万一他不管不顾直接囚禁她呢?
宅斗将心机写得那么万能,只可惜她并没有继承这样的心智,不得不承认,她其实蛮笨的。
天亮后她也算是回神了,摸着还疼着的脖子,连忙找了镜子仔细的看了下。
果然,很明显的几个指印,一片的青紫。
完了,古代人不兴高领的衣服啊!
而且,也没有围巾啊!
她咬咬牙,又仔细看了看,颜色这么深,如果有现代那些高质量的化妆品,也许能够挡住,可就现在的白粉,擦脸还行,抹脖子上,衣领一摩擦,刷刷刷的就掉光了,根本不顶事。
她连忙去翻衣服,翻来翻去,也没几件合适的。
少不得,必须用到围巾了,没有,就给她创造一条呗。
她将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换上了一身襦裙,上是一件浅色的橙色长衫,再束上浅蓝长裙,直绑到胸前,最后穿上藕色纱罗衫,纱罗衫很薄,里面的橙色长衫和浅蓝长裙若隐若现,若这时在佩上橙色的披帛,那是绝配的清浅秀气一挂的衣服,登时清秀卓绝的女子也就显现出来了。
可偏偏,这时殷悦并不将披帛往手臂上带,反而用剪刀减去一小段,留下足有一米半那么长,然后轻轻的往脖子上,绕了一圈,一段留胸前,一段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