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很生气很生气,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而这个愤怒和生气,主要还是因为安婧瑜对生命的漠视。
她一向是很珍惜生命的,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不认识的人,她也许可以为了自己而不去理会,只要不死在她面前,她还不至于圣母的去自找麻烦。
可这个侍卫不同。他首先是为了保护她,而第二,他是听令于雍恒和谭宇的,她必须站出来,必须告诉其他的人,只要他们忠于雍恒,那么,他们的命就并不轻贱低下,他们的主子,很重视他们。
而不是,任由安婧瑜踩踏。
可惜,她对那侍卫的维护,在安婧瑜眼里,却是可笑至极的。
安婧瑜看着她,愤怒的眼里多了几分莫名其妙,她冷笑:“我安婧瑜既然是雍恒的妻子,那么雍恒荣我则耀,雍恒败我则亏,我自踏入王府大门的那天起,便是雍恒的人,我怎么可能越过他,做什么所谓的新政权?简直莫名其妙!”
她说着,目光落在她和那侍卫的身上,嘲讽道:“看殷夫人如此维护这个低贱的人,莫不是和他郎情妾意……”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顿了顿,看着殷悦,越发的目光不善起来:“哦,也对,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生出点感情来,也太正常了!”
安婧瑜是在激怒她,抹黑她。
只可惜,这些话对于从现代过来的她来说,也太没什么杀伤力了。她虽然知道这里重视名声,特别是一个女人,更是在意这些所谓的贞节。但她和周景琛的传闻都飞得漫天都是了,她还在乎这点绯闻?
只要雍恒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这些东西,她还真不在意。
但她不在意,那个小侍卫可不一定,玷污王爷的夫人,那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夫人如此维护她,他怎么可以让她受到这种抹黑?
当即他便站了出来辩解。可安婧瑜又怎么会理会他?
小侍卫越说越激动,差点就要以死证明她的清白,却还是让殷悦拦下了。
殷悦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又笑:“王妃可还记得来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这问题,也是拐得太远了,但安婧瑜似乎并不赶时间,还真回答了,说他在守门。
于是殷悦又笑,目光却是落在围观的侍卫丫鬟奴仆身上的:“那就是了,这是王爷留下的守卫兵将,保护我的。别说是我这破落的院子,便是王妃的虚静院,门口不也是一排的侍卫?哦,不,据我所知,虚静院里的侍卫,也是不少的。”
安婧瑜脸色顿时变了,殷悦的意有所指,大家都听得懂,连蔓儿都气得青筋直跳,冲了过来指着殷悦的鼻子怒骂:“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妃又岂是你可以胡乱猜想的!”
殷悦挥手扫开她的手指,无辜道:“我并没有说什么呀,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王妃的院子里没有侍卫守护着吧?”她说着,看着刚刚赶来不久,正在远处看着的韩俐儿,扬声道:“韩夫人也到过虚静院,可以为我作证,虚静院也是有侍卫守护着的对不对?”
韩俐儿本只想看着她们来个你死我活,好坐收渔翁之利。她根本没有想到殷悦会拖她下场,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意外和无奈,但很快还是过来了,笑说:“王府的规矩,每个院子都要有侍卫看守巡逻的。”
于是殷悦无奈的摊手,表示:看吧,王妃您真是冤枉我了。
安婧瑜冷笑,她之前不才怀疑了殷悦和侍卫通奸?现在殷悦这话不清不楚的,不正是在告诉她们,如果她和侍卫不清不楚,她安婧瑜也有可能?
而她安婧瑜怎么能让人这么怀疑和侮辱?她当即冷笑:“虚静院上了年纪的婆子四人,妇人七人,外加管家一名。下面丫鬟侍女更是不计其数,我身边更有四名丫鬟亲身时候,这其中,雍恒给的丫鬟也是不少的。”
她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兰妤身上,那意思,明确的很,就是想说,她身边只有兰妤一人,要真想不干不净,也太容易了。
殷悦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轻声叹了一句:“原来王妃身边的丫鬟婢女有这么多啊,那可真难管理,人多了,吩咐办件事都得互相推辞……”她说着,顿了下,目光落在蔓儿身上,问:“你叫蔓儿是吧?听说你很忠心?”
蔓儿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忠心耿耿的看着安婧瑜:“那是,王妃让奴婢干什么,奴婢便干什么,哪怕是让奴婢去死,奴婢眼也不眨一下!”
殷悦也笑了,看着安婧瑜,像是在求证一般,安婧瑜眯了眯眼睛,殷悦道:“王妃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听话的吗?”
安婧瑜冷笑:“那是自然。”
说着,却又恍然大悟,一下子脸色顿时铁青。殷悦的意思不就是想说,人多并不能代表什么,支开就行?
她握了握拳,总算是明白了一点,跟殷悦比口才,那是比不过的!要比,就得比势力比人手!她堂堂将军之女,有的是可用之人。她转移话题,怒道:“殷悦,且不说你跟这个侍卫如何,就说你勾结反贼周景琛,那便是死罪!如今王爷不在,我作为王妃,自有权力将你拿下!”
果然,终于要来了吗?
她也冷笑,道:“当天我是怎么被抓走的,王妃您忘了么?”
她可不是堂堂正正的跟着周景琛走的,她可是在一群侍卫的眼皮子底下被抓走的,用兰妤的话来说,那可就是侍卫都上了马追着马车跑了大半个止戈城了,整个止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