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阿将的仆从低声问道:“主子,您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饿了,不暂且将这事放一放。”
那富贵少年皱了皱眉,不悦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那仆从低下头,他说道:“主子,不如这样,您先叫些吃的,等会我就将人带过去,您看如何?”他的语气越发的恭敬了。
那富贵少年扫了一眼茶馆的桌上的小食,他脸就沉了下来,什么狗屁的东西,这也能拿来吃?
他下了楼,直奔茶馆的大门,似要离开这里,门外的大雨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站在了茶馆门口,他抬头,雨越发的大了,天空像破了洞,雨水从那里漏了出来,他望着那一串串大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雨水溅到了他的鞋上,他都没有察觉。
他站了一会儿。
外面的雨这么大,若是就这样走到酒楼去,衣棠却会打湿的,他可不想身上黏糊糊的。
咚,茶馆里的撞击声让他回过了神,他扭头看去,只见他的仆从阿将正在跟说书先生拉扯,说书先生站在楼梯上,一脸不高兴,嘴里一直说着什么,这里离得远,听得不太真切。
竟然不听他的话。
他冷下脸,朝楼梯走了过去,他慢慢的上楼,正好挡住了吴知的去路。
吴知正在跟阿将理论,他非常不悦:“我们茶馆没有包间,不单独说书的,这是规矩。”
富贵少年听到这话,却是轻笑了起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只见他将银锭子举在手上,摇了摇:“你若是乖乖的故事说给我听,这银子就是你的,要吗?”
吴知看到银子,眼睛发亮,他正准备一口应下的,却看到掌柜正在楼下盯着他呢,他眼珠子一转,指着掌下面的掌柜说道:“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去跟掌柜的说。”
富贵少年扭头看向掌柜。
掌柜的看着少年手中的银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他迎了上来,热迎的说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富贵少年说道:“我是过来听书的,你这茶馆还真是有趣,说书先生竟然愿意说书,我倒是长见识了。”
掌柜的痛心疾首的看着吴知,说道:“你脑袋坏了?这位客官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耽误,赶紧的。”
他巴巴的看着这位小爷手中的银锭子。
那富贵少年果然如他所想,是个败家子,只见那少年眼睛都不眨,就把银锭子扔给了他,掌柜的接过银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他谄媚的说道:“客官,你还有什么吩咐?”
富贵少年轻哼一声,说道:“我饿了,你这有好吃的吗?”
这掌柜的直道:“有,有,有!”瞧这白花花的银子,多喜人啊,就算没有也要有!
掌柜的又问:“客官您想吃什么?”
富贵少年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别废话,只管将好吃的送上来,记住,一定要有肉!”一直赶路,吃喝睡都不好,他真是烦透了。
掌柜的喜笑颜开:“是是是,肉肯定是有的,您放心,你且等着。”
富贵少年又问:“有包厢吗?”
掌柜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扭头看吴知,说道:“赶紧将贵客带到包房去,快去,对了,客人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别闹情绪。”
吴知拉着脸:“我讲了一个半时辰,渴死了,总得让我歇歇吧。”
掌柜的腆着脸对富贵少年说道:“您看要不这样,先让他说着,等会您吃饭的时候让他休息会,他也是可怜,从今早讲到现在,若是不喝壶茶润润喉,等会声音怕是不好听呢。”
富贵少年不高兴道:“就你们事多,知道了。”他算是勉强同意了。
他双瞪了那个叫阿将的仆从一眼:“连请个人都做不好,怎么办的事。”
阿将抬头看了富贵少年一眼,心中暗道,他是怕引起骚乱,暴露主子的身份,不过,这话只能在心中想想。
富贵少年也没怪他的意思,掌柜的让吴知带他们去了三楼的包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得就是吴知。
好吧,最近不用当小二了,衣食无忧,他的脾气也涨了一点,只一点点。
富贵少年一共带了八个仆从,两个守着门,另两个在包间里守着,其他四人则是出去采办了,他们需要补给。
吴知只当眼前这个少年是谁家的公子哥,养了一副臭脾气,这种人他惹不起,他也不想惹,舔着脸哄着是不能了,他也不管公子哥的黑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张嘴就问:“你想听什么?”
富贵少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刚才的故事。”
过了片刻,他又改口了:“讲后面的故事,不不不,讲前面的故事,前面有几回?”
吴知随口道:“两三回吧。”
富贵少年拍板:“那就讲前面的故事。”仆从阿将站在少年的身后,他身上有股凶气,腰间带别着刀,肯定是见过血的,另七年也是差不多。
吴知看到仆从阿将刀柄上干涸的血,一下子老实了许多,他坐直了身子,又开始从头讲起《三国演义》来,富贵少年听得很认真,偶尔还有若有所思,听到后面,他的眼睛越来越亮,里面的许多东西,对现在的他极为有用。
正讲到精彩之处,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伙计的声音传了过来:“茶水送来了。”
“进来。”少年见吴知停了下来,便催促道:“你说你的,别停。”
吴知咋了咋嘴,说道:“我渴得厉害,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