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兰馨只觉得这消息太过震撼,让她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尉迟擎天的母亲竟也是驭兽族人?貌似她刚才一直在讲驭兽族人的坏话……
尉迟擎天看到她一脸窘迫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揽着她的肩膀慢慢往前走,边走边解释道:“馨儿,若不是在这里看到驭兽族人,我恐怕会一直将这些事尘封在心底。抱歉,这些事没有早点跟你说。”
钟兰馨侧头看他,抿了抿嘴道:“阿天,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们尉迟家族的事情,也从未主动过问你的家人。如果你愿意,现在跟我说说可好?”
尉迟擎天的嘴角不由一勾,“不管馨儿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一旁的林婆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跟在两人身后。
瞧着两人相拥着慢慢往前的背影,林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小两口子真是够了!他们马上就要步入驭兽族人的领地,可是他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回忆往事?
显然,走在前面的两人压根就不管前面是驭兽族人的领地,钟兰馨正认真听着尉迟擎天缓缓述说那些埋在心底的往事,目光柔和而安静。
尉迟擎天的母亲名叫归海棠,因为好奇外面的世界而偷偷离开了驭兽族人的部落,但是归海棠生性单纯,路上被骗走了包袱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那把用来驭兽的短笛也被人抢走了。
归海棠的驭兽术虽然了得,却不懂丁点儿武功,而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想伤人,所以在短笛也丢了之后,她彻底失去了自卫的能力。
也是缘分使然,在归海棠再一次遇到恶人之时,外出办事的尉迟藏剑——尉迟擎天的父亲救下了差点儿被恶人玷污的归海棠。
归海棠心存感激,将这份救命之恩记在了心底。但是在尉迟藏剑的眼里,这不过是芝麻小事儿一桩,根本不需要归海棠的报答。
在报恩一事上,归海棠带有驭兽族人的执拗,尉迟藏剑不要她报恩,她便一直跟在他身边,等待着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
尉迟藏剑算漏了一件事:日久便会生情。
在这过程中,尉迟藏剑逐渐爱上了单纯干净的归海棠,在他看来,归海棠一直跟着他肯定也对他有意,于是尉迟藏剑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成亲。
归海棠并没有立即答应,在沉思了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点头。
说到这儿,尉迟擎天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情,“……我想,那个时候母亲根本不爱父亲,她之所以答应嫁给父亲,不过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已。尉迟藏剑真是个可怜人,想他堂堂尉迟家族的一家之主,也算个英雄人物,最后却为儿女情长所困,落得那番潦倒模样,真让我看不起!”
钟兰馨连忙紧握住他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那有些冰凉的大掌,然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问道:“阿天,你还好吧?”
尉迟擎天立马从刚才那种低落的氛围里走了出来,回握住钟兰馨的手,握得很紧很紧,他忽地直勾勾看着钟兰馨,一字一顿地问,“馨儿,你是爱我的,对吧?”
钟兰馨心里一抽,不是失望,而是心疼。
以前尉迟擎天数次向她确定感情的时候,她还觉得尉迟擎天得了便宜还卖乖,十分欠揍。可现在她才知道,尉迟擎天不过是求一个安心。
“笨蛋,我要是不爱你的话,干嘛要嫁给你啊?你觉得,我钟兰馨是那种愿意凑合或将就的人吗?”钟兰馨伸手给他一拳,嗔怪地瞪他一眼。
尉迟擎天握住她的拳头,嘴角上扬,“你当然不是,只是每次听到你亲口说出这些话,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馨儿,我自幼就告诫自己,要远离女人,免得日后落到父亲那般田地,而我那特殊的体质恰好给了我一个可以远离女人的借口。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我可怜,因为这些女人一看到我的脸就会眼瞎甚至当场暴死,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身上诅咒作祟。
没有人知道,我可怜的地方从来不是因为不能碰女人,我的世界因此安静下来,我甚至对此感到无比满意。但是到后来,诅咒加重,所有的人都不敢直视我的脸,而我也不得不戴上半张面具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孤寂。
馨儿,直到你出现,我的世界终于从一片灰白变成了五颜六色。哪怕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多看你几眼。
再后来,看得多了,接触得多了,心就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沦陷,哪怕你什么都没做,我的心里便已经刻下了你的影子,再难抹除。”
钟兰馨闻言,目光变得无比柔和。虽然尉迟擎天曾经对她说过无数的情话,每一次的情话都不一样,可是这一次的情话,却是她听过的最触动心灵的。
这混蛋总是知道怎么去撼动她的心墙,让她的情绪无处可藏。
“馨儿,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尉迟擎天忽道,顺便轻咳了一声。
钟兰馨微微一眯眼,“那得看是什么事儿。”总觉得死妖孽不会说什么好话。
尉迟擎天呵呵干笑一声,“很早以前,在我刚发现自己对你有些不该有的感情的时候,我想过一件事。”
“难不成是想干掉我?”钟兰馨立马接话,眼神十分犀利。
“哈哈……哈哈哈……”尉迟擎天大笑,大笑着大笑着那笑声就变成了干笑,“唔……馨儿,你真是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