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的棋艺是先帝爷手把手亲自教导的,而墨寒羽在这方面的天赋也非常的高,从学棋之初就被先帝爷称赞为天才,只要教过他一遍或是他看你下过一遍的棋局,他不但可以运用出来,还会举一反三,怎不令人欣喜。
那时的太子,甚至觉得他之所以不得先帝爷喜爱,就是因为他的棋下得不好,故而下了功夫学棋,为此吃了很多的苦头。
一个在棋艺方面可以说没有半点天赋的人,能够学到现在这样的,可以称之为高手的水平,不难想象太子究竟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可饶是如此,先帝爷的眼里也没有他,甚至就是宣帝的眼中都没有他。
为了压寒王一头,太子学起东西来更花心思,但就算如此,寒王不论哪个方面仍是死死的凌驾于众皇子之上,渐渐的太子对寒王的扭曲心态就越发的严重,对于要除掉杀死寒王的心思,也是越发的执念了。
在他看来,似乎只有墨寒羽死了,方才能洗清墨寒羽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否则他就永无出头之日,甭管做什么都要被死死的压着。
“这……”华王张了张嘴,面色古怪猜测着墨思羽这话中的深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黑子输了。”
太子看着靖王轻笑一声,随手将棋子扔进棋盒中,似自言自语又似低喃出声,“是啊,黑子输了。”
“就棋盘上来说,白子占据了大半江山不说,更是将黑子牢牢的困死,除非黑子有通天之能,否则纵它有三头六臂,也绝对不可能反败为胜。”靖王没有华王那么深的心思,他不过就事论事的分析一番。
只是靖王很好奇,这棋局不是太子皇兄自己跟自己手谈的么,到底是怎么把黑白子下成眼下这种局面的?
两方相差的也忒远了些?
胜负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还用得着问?
“是啊,六皇弟说得没错,不过一盘棋而已,输也好赢也罢,又不能说明什么。”
“殿下,奴才进来送茶。”
“嗯。”
小邓子捧着茶盘进来时,并没有觉得书房内的压抑气氛消失,反而那种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甚了,不由默默的为华王跟靖王在心里点了根蜡,但愿他们自求多福。
自从皇上决定在赏荷宴上为太子和其他几位亲王册立正妃以来,他家殿下的脾气就越发的不好,尤其是随着赏荷宴的临近,那不好的脾气更是‘噌噌噌’的往上涨,他伺侯起来也是很辛苦的。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殿下,华王殿下,靖王殿下请用茶。”
“咦,这是什么茶,好香。”似是感觉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息,靖王先是端起茶杯凑到跟前嗅闻了一下,温和的笑着调节气氛。
“的确是好香。”华王得了靖王的暗示,旋即也转过那个弯来,跟靖王默契的配合起来。
太子不动声色的掀了掀眼皮,小邓子会意的退下,顺带将书房的门给带上,安静的在外侯着。
“这是今年刚送进宫不久的春茶。”喝着这茶,太子忍不祖诉自己,父皇的心里其实是有的,这不一有好东西就想到有他。
他可是打听过的,今年送进宫里的极品春茶并不多,宫里除了皇祖母跟他母后那里有以外,就只有父皇那里才有,再来就是昨个儿赏赐给他的,别人那里都没有。
哪怕就是寒王府,都没有。
“怪不得这么好喝。”靖王眸光闪了闪,低头喝茶。
“听说今年极品春茶的收成很不好,送进宫里的还不到往年的一半,这么一杯茶都精贵得很。”
“等会儿你们回府的时候,我会吩咐小邓子给你们一人装一包回去。”华王靖王是支持他的人,而且还是不受庞太师左右的人,对于他们两兄弟,太子除了很信任以外,还非常的护短,有什么好东西也绝对少不了他们的份。
这不两人一听这话,脸上都露出如花一般的灿烂笑容,朝着太子拱手卖乖道:“多谢太子皇兄。”
“听听你们这话,好像哪次有好东西,本太子没有记着你们似的。”
“皇兄的好,弟弟可是牢牢记在心上的。”
“是啊,皇兄可不能冤枉了我们。”
“我就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两张嘴。”闹了这么一出,太子心里舒服了很多,觉得没那么压抑了。
一见墨思羽露出这样的神色,华王跟靖王也收起玩闹的心思,他们今个儿过府可不是说这些有的没的,而是有重要事情商议的。
“还有不到十天就要举办赏荷宴了,该安排的你们都安排妥当了吗?”巩固自己势力最快捷的方式,无疑就是联姻,如此女方那边的势力就能为他所用。
太子今年已经二十有六,按照他这个年纪,太子妃早就应该册立的,但当时庞家与太子同辈的姐儿都还年幼,皇太后娘家那边的姐儿亦是如此,为了太子妃之位不落入别家,那时庞家可没少动心思,最后的结果就是宣帝顺了他们的意,将太子妃之位空置了出来。
同时,像明王华王这些早就应该册立亲王妃的亲王,也都以太子都尚未册立太子妃为由,决定容后再行册立亲王妃。
如此,宣帝倒也不强求,毕竟早几年之前,适龄的女子大多已经出嫁,小一些的又还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