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你会受到惩罚的——”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却异常清晰地回响在夭夭的耳边。
“我不怕。”夭夭的回话异常坚定,不见丝毫害怕。
夭夭,直到最后一刻我还在奢望着,我奢望着你会不忍下手,毕竟,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日子,你怎么忍心亲手破坏掉这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的一刻。
夭夭,你好狠的心,我的真心就换来你的毒酒一杯吗?你难道就真的不曾对我有过那么一丝的情动吗?
圣千觞金眸凝滞,怔怔地看着夭夭,突然身子一翻,整个人就“咚”的一声摔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火红得如一团烈火的新衣一下铺展开在地上,如同一朵艳红的花朵开得灿烂。
那玉冠一下滑落,他冰蓝色的长发一下散开,铺了一地。
“圣千觞,对不起。”夭夭看着倒在地上的圣千觞轻声说到,“你对爹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威胁到爹爹的安全。”
夭夭几步走到躺倒在地的圣千觞面前,俯身在圣千觞的耳边说到,“圣千觞,你要报仇,来找我,我等你。”
夭夭语气坚定,说完便在他的身上上下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便从圣千觞的怀中摸出一把银色的钥匙。
夭夭嘴角弯出一抹弧度,拿着那把银色钥匙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夭夭翻手脱下了身上的嫁衣,双手反复地摩娑着那件火红的嫁衣。这是她第一次穿上她梦寐以求的嫁衣,可是新郎却不是她心中期望的那个人。
第一次最珍贵,可是她却亲手撕毁了他。夭夭伸手拔下了头上繁重的发饰,转身就往后山而去。
“夭……夭夭,你来了。”低垂着头的花想容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费力地抬起头,眼眸毫无焦距地看着步步靠近的夭夭。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夭夭的脚步声稍微重了一点就可以将他的话语踏碎。掩在银色发丝下的苍白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夭夭菱唇紧抿,没有回答花想容的话,摸索着走到花想容的身后,双手在墙上摸索了一番,在墙上的机关上一按,止住了穿透花想容琵琶骨的铁勾。然后拿出袖中的银色钥匙,“咔嚓”一声就打开了锁在花想容身上的千年玄铁锁。
花想容身子一软,一下虚弱地倒了下来,夭夭终究伸出双手轻轻地扶在了花想容的腰处。
“夭夭……”花想容伸出双手想去摸夭夭的脸颊,却被夭夭一个偏头躲了开去。
花想容伸出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手指微微弯了弯,终是收了回来。
“夭夭,本尊……”
“花想容,你不用解释了,我懂。没有卓艺瑶时,你对我也是不错,可是只要一遇到她,你总会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放弃我,我就是一个替身,我就是你冗长等待岁月中的一个消遣,我再清楚不过了。”夭夭转眸定定地看着花想容,他那掩在银色发丝中的湛湛的凤眸里有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夭夭,多的本尊不想说,对于本尊做过的事,本尊从没后悔过。”花想容的声音虽然透着一股虚弱,可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不后悔?”夭夭冷冷嗤笑一声,“你意思是你杀了九尾你不后悔,你杀了你不后悔,你为了卓艺瑶一次又一次的伤我你不后悔,你毁掉了我的眼,你不后悔,这些你都不后悔,这些都是他们和我该得的,我就活该一次次地为卓艺瑶做垫脚石,对吗?”
夭夭说到气愤之处,一把推开了搀扶在怀中的花想容,花想容身子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湿冷的地上。
“花想容,我爱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肆意地践踏我的爱!我不是你的宠物,心情好,就逗弄几下,心情不好就一脚踢开。”夭夭微微扬着头,逼回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夭夭……”花想容在夭夭的身后艰难地喊到,字字干涩得犹如被人从喉咙中挤出一般。
花想容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这一个多月,他失血过多,又被铁勾反复折磨,身子早已经被掏空,他挣扎了几下,仍旧没有成功地从地上站起来,稍微站起一点就又重重地摔了回去。花想容,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花想容嘴角勾出嘲讽的笑意。
一阵脚步声由外渐渐靠近,脚步声中透着几分紊乱。花想容抬头一看,只见夭夭沉着面色又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