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顶青布软轿便要远离战斗圈中,离开这巷子。
这时,空中却又忽然响起奇异的声音。
于是,原本对轿夫有利的局面,眨眼间就被后面扑来的几道黑影打乱。
这一次,双方势均力敌,竟混战许久也没有分出输赢。
不过很显然的是,双方都不想将动静闹大,双方都不愿意惊动到附近的人,这两伙人竟然从巷子一路混战着,且战且退的离开了巷子。
然而,到了更开阔的地方,那顶青布软轿终于又被最先的黑影包围了起来。
“殿下,请下轿。”这一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冷更严酷,而他指向轿子的剑尖,此刻更贯满了让人心惊的杀气。
声落,杀气激荡,竟将轿子前面的帘子逼得摇晃不止。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凌厉逼迫的激荡杀气,轿中人似乎完全没有感觉一样。
没有任何声响与动静,甚至连先前的气息都不存在。
没有气息?
那拿剑散发着骇人杀气的黑影一惊,手腕一挑,一道疾劲飞过去将帘子整齐划断。
“空的?”
黑暗中,他脸色骇然一变,随即往仍旧在激战中的同伴打了个手势,然后是决然又铿锵的一声,“撤!”
这群人出现得突然,撤退的时候更加干净利落,丝毫也没有拖泥带水。
一声撤之后,不管是还在与他人交手的还是旁观的,都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转眼间,所有人便撤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地面还残留有刚才激战留下的些许血迹与削落的衣物,眼前还留在原地这些人大概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场梦。
“这些什么人?来无影去无踪?身份不明痕迹不留……”太可怕了。
然而,这声带着恐惧的呢喃却似魔音一样,低沉而极快似是没有痕迹却牢牢的烙在其他人心里。
天色,很快再度明亮起来。
禹城繁华中心处,一座不算气派的宅子大厅里,气氛却有些低迷凝重。
“主子,属下无能,查不到昨夜突然袭击的是什么人。”
宅子的大厅里,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低着头,一脸惭愧的向上首那气度尊贵的人禀报。
“啪!”一声沉闷声响,惊得厅中人都不自禁的心头缩了缩。
“没用的废物。”太子恼怒的扫了他一眼,一张俊脸却阴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禹城整座城的城防都在我们控制之下,竟连什么时候潜入一批高手都不知道?”
被训斥的首领除了低头,扯嘴角外,只能沉默的耷拉着脑袋听训。
既然是高手,普通的城防士兵又如何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不过这话,侍卫首领只能在心里转转。在太子怒火中烧的时候,他最好不要做出捊虎须的愚蠢之举来。
太子骂了几句便住了口,大概也明白其中难处。
沉默了一会,才皱着眉头冷冷掠向侍卫首领,“如今看来,我的行迹已然暴露。”
他顿了顿,目光变幻一会,似是做了某种决定,才又道,“你想办法将昨夜那批人引出禹城。”
那侍卫首领显然也想到了什么,闻言,先是惊了惊,随后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不赞同道,“主子,既然行迹已然暴露,再留在这里只怕处境会更加危险。”
“废话,我当然知道处境可能更加危险,”太子一声不悦冷哼,却再度不容质疑的口吻吩咐道,“我不是让你想办法将他们引出禹城吗?”
他的事情还未完成,这时候绝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