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冷而淡,他满含威严的目光十分准确的落在刚才发出惊叫到一半又止住的宫妃身上。
“陛下……,”那年轻美人被他形如实质的威严目光盯住,顿时惊得双腿打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伸出手往桥下指去,“臣妾、臣妾刚才无意瞧见那里好像有个……人。”
死人这种事,在楚帝面前自然还是忌讳的。
刚才大家都一致紧跟楚帝,为了讨悦圣心,还十分一致的都往远处望,谁也没有留意桥下,而且因为角度的关系,除了这个惊叫的宫妃,其他人一时半会就算瞥过也未必能发现端睨。
楚帝眉心一跳,快步走到那宫妃位置往桥下探了探,自然就看见引发她惊叫的尸身了。
“杜海,叫几个人到这里把尸首打捞上来。”
远远跟在后面的内侍立即战战兢兢的应了,“是。”
吩咐完毕,楚帝再没有游园赏景的心情了。毕竟再好的心情,在突然看见一具漂得浮肿的尸首后,也顷刻荡然无存了。
这是御花园,竟然有外男死在莲花池。这事怎么看,都让人愉快不起来。
一会之后,内侍就领了几个人下了水,七手八脚的将桥下那面朝下的浮尸打捞了上来。
“陛下,”过了一会,杜海才拘谨的到楚帝面前禀报,“看不出那是何人,从他身上也找不到任何一点可证明身份的线索,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是宫里人。”
这一点,刚才楚帝在桥上随意一瞥就已经看出来了。
正因为看出来,楚帝的面色这会才阴沉难看。
一个身份不明的外男死在御花园里,这说明什么呢?
楚帝似乎瞬间觉得头顶的白云变成了绿色……。
杜海觑着他难看的脸色,揣测了一下,才又小心翼翼道,“不过这尸身颇有些让人奇怪,他的脸被人刻意划花,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就是他腰上……对,他腰上,却绑着一条结实的粗麻绳,一头打着死结结成很大的形状。”
古古怪怪的浮尸,实在令人费解。
楚帝皱着眉头思忖一下,抬眼掠了掠远处的池子,“朕记得池子的水是从内城河引进来的?”
杜海呆了呆,几乎立即就想到什么,连忙低头禀道,“奴才这就找人去梳理河道。”
若是这具面目难辩身份不明的尸首是顺着河水飘进来的,那证明引水进来的河道也出了问题。
“这事不急。”楚帝负手踱了几步,心里明显对那身份不明的尸身起了兴趣。
沉默了一会,才又道,“派人将这尸身送于刑部,另外传旨让刑部尚书速速调查清楚。”
一般情况,一具身份不明的死尸是用不得刑部尚书出面的。刑部管辖的一般都是地方呈上来的大案要案,就算京城的权贵之间发生人命案,那也是大理寺的事,最后有了结果才汇集到刑部。
不过眼下,这无名尸身出现在皇宫御花园,那情况就大大不同了。楚帝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就点明要刑部尚书亲理此事,这浮肿的尸身虽然面目难辩,可楚帝毕竟非同寻常。
只一眼,便看出这尸首身份不一般,再者,从死者僵硬张开的双手,明显看出了习武的痕迹。
这当然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从这痕迹里头,看到了另外一件事。
至于是不是,最终还得调查才能下结论。
杜海虽然不明白楚帝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命令,不过身为奴才,明不明白都不要紧,作为奴才,只要做好本份懂听话就行。
“是,陛下。”恭敬应和之后,杜海立刻颠颠的去安排了。
没了游园兴致,楚帝自然就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那具尸首就已经悄无声息的运出了宫到了刑部。
刑部衙门里,此刻刑部尚书严守敬亲自在停尸房里看着忤作检验尸首。
大约过了两刻钟,忤作才初步检验完毕。
“严大人,”忤作抹了抹额头汗珠,站直身子看着他,神色严肃,“初步检验,这人起码已经死了五天,若不是眼下天气凉爽,尸身只怕早就腐烂了。”
严守敬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他身上伤口一共二十五处,所有伤口皆为薄长利器所致,初步断定为长剑,致命伤是胸前左肋与背后右下两处;另外,他腰上所绑的绳索,我估计应该是凶手为了毁尸灭迹绑了大石头沉入水中。”
大概河水流动,石头松脱,这尸首才会浮上来。至于为什么会到了御花园,这就非忤作所能揣测得出来的事了。
刑部尚书更关心的是这尸首身份,“可查出他身上有什么特殊标志没有?”
仿佛凶手有意掩盖死者身份一样,除了一条结实的粗麻绳外,死者浑身上下简直连半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刑部尚书心里烦躁,这事既然是楚帝下旨让他亲自查办,这死者身份只怕不会简单。
可目前连身份也确定不了,其余事情自然更是半分也没办法进去下去。
忤作两手一摊,面露为难之色,“大人,暂时没有发现。”
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这才是刑部尚书恼火又无奈的地方。
“你再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衣裳。”
除了能看得出死者这一身玄青色的衣袍了算用料上乘之外,简直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
虽然忤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