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这个。”她羞红了脸,垂下头,神情仍似恼怒。可眼角眉梢那淡淡欢喜,却毫无疑问的出卖了她此刻最真实的情绪。
楚离歌盯着她娇红欲滴的小巧耳垂,腹内也似忽然轰的一声被火点着了般。
然而,那股让人烦躁的火热还未来不及蔓延,胸口处立即便有附骨之俎的隐痛袭来……。
暗下吸了口气,他垂眸定了定神,只盯着眼前菜碟,目光再不敢往少女身上偏移一分。
慕晓枫瞧着他似乎骤然苍白几分的脸庞,有些担心道,“你没事吧?”
楚离歌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伸出筷子又挟了一块她喜欢的松鱼。
少女低头,凝着没有半粒葱花的鱼肉,半晌,有些哭笑不得的将鱼肉放入嘴里。
用完晚膳,她明确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府了。”
再晚归,估计全府的人都该为她担心了。
楚离歌没有看她,扭头高声道,“张化。”
声落,张化那张笑嘻嘻的讨喜圆脸立时便撞入慕晓枫眼帘。
“你送她回去。”
慕晓枫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明澈晶晶的眸子透着淡淡疑惑不解。
好吧,就算他有事要忙不能亲自送她,她理解。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敢正眼看她?她长得有那么恐怖吓人吗?
“张化,我脸上有吓人的东西吗?”
张化憋着气,抬头看了看楚离歌,又飞快瞟了眼慕晓枫,然后迅速用力摇头,讪讪笑道,“慕姑娘说笑了。”
那就是没有。
不过这会就算再困惑,慕晓枫也不会开口询问楚离歌了。她知道这人的嘴巴有多紧,他不想说的事就算她拿铁锤铁杆来撬都没用。
这一天,张广心情激动的坐在马车上,正从热闹大街往张府走。
他并拢的双膝上放着一只盒子,两手扶着这只看起来并不大的盒子,却十分用力,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这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为了平复心中激动,他除了紧抓着盒子不放之外,自坐上马车开始,便一直闭着眼睛,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的重复着绵长深呼吸。
心想着有了手中这东西,他总算看到了康复的那么一点曙光。
便是只有那么一点曙光一点希望,他也激动得夜不能寐。
不曾失去过,别人压根不能理解重新做回一个正常男人是多么宝贵的事。
想到这里,他阴沉的面容终于缓了缓。
如果这东西真有用,付出再多银子他也愿意。
就在这时,这热闹大街忽然一阵鸡飞狗跳的惊慌起来,张广皱眉,就听闻有妇人惊恐绝望的声音传了进来,“啊,我的孩子。”
正在行驶的马车忽地随着这声惊呼戛然而止。
张广会武,而且身手还不错。但是这会他正沉浸在那种患得患失的惊喜里,除了耳朵听到那么一点声响外,他压根没将心思放在外头。
这马车突然急煞停止,他在猝不及防之下,由于惯性关系竟狠狠的往前倾去。
偏偏这马车急煞停下,却因为坡度关系,这一停只是瞬间,又惯性的往前冲去。
“呯”的一声,马车撞到了旁边的大树,张广惯性前倾的身体倒是堪堪停住了。
然而原本搁在他膝上两手用力扶住的盒子,却偏偏因为他之前一直太过用力,而在这突如其来意外一撞之下,给撞得脱了手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急骤的飞了出去。
由于冲力大,盒子被撞飞出去之后飞得很远。
张广只听闻“噼啪”一声,心猛然揪紧。他顾不得被撞得发青的膝盖,大手用力一扯,将碍事的帘子扯掉,然后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往盒子撞飞的地方掠去。
可他还未跑过去,只眼睛急急的一掠,顿时就透心凉了。
盒子被撞开了盒盖,里面的东西已然撞得四散。
那只是三粒指头大小的药丸,这会撞出盒子外,他即使凝足目力四下急急搜寻,也完全寻不见踪影。
这街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大概那几粒药丸被撞飞出去之后,又不知滚去何方了。
更甚至,这会早已经不知被经过的车辆或行人,给辗压在车轮或鞋底下了。
张广怔怔站在原地,黑着脸浑身哆嗦不停。
“三少爷三少爷,你没事吧?”
车夫将马车弄好,这才捏着心肝战战兢兢追过来。看着张广黑如锅底的脸,心里怕得要命,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只是不忍心撞上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姑娘。”
张广霍地转身,黑着脸目光骇然的盯着他,车夫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才听得他冷冷道,“那个小姑娘在哪?”
车夫听闻他阴沉冷冽的语气,双腿不停的哆嗦着,却害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哪?”张广失去耐性,阴沉着脸似乎从齿缝里再挤了两字出来。
车夫听闻他恨意昭昭的问话,心里越发怕得厉害,依旧发不出声音,不过这会倒是机灵的伸出手往大树不远方向颤颤一指。
张广抬头望去,见正有个妇人搂着一个受惊的大概四五岁的小姑娘喜极而泣的安慰着。
他大步流星般踏过去,直接走到那妇人跟前,也不说话。只眯了眯眼,目内凶光一闪,他蓦地伸出手拽住那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姑娘,五指张开便牢牢掐住那小姑娘细嫩的脖子。
冷哼一声,声音恐怖如地狱阎罗,“你该死!”
一掐一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