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起,一会手舞足蹈,一会痛哭流涕。
“我家阿合的冤屈有望得以洗刷了。”有人抱头痛哭起来,有人也跟着悲愤大叫,“啊……但愿老天开眼,让陛下看清楚南楚未来的储君是什么德行。”
姚大人一见他们乱嚷乱叫,还将附近过往的百姓都吸引过来,顿时心下大为紧张起来。
他让人持他手令去衙门调衙差过来,这会衙差还未到呢,再这么下去,他真担心事情会闹大。
“各位各位,”他连忙摆手扯开冒烟的嗓子大喊,“请大家先冷静听本官说,要调查要陈冤情,大家也不能在这进行吧?”
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一副好商量的姿态又喊道,“请大家跟本官一道到九门提督的衙门去,本官一定亲自跟各位一一调查问询调查清楚。”
一听要离开这里去官府地盘的衙门,有人立即不干了。
“不去,我们不去。十个官员九个坏,都说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我们随他去了衙门,谁知道最后会不会被大刑侍侯屈打成招?谁能保证我们最后还能活着走出来?”
“想想我们枉死在大牢的亲人,还不是因为里面黑暗的狗官。”
“不去,坚决不去。”
有人激愤高呼,句句说的都是他们心里话,自然当下就一呼百应了。
“不去不去,要调查要询问,在这里就可以,为什么非要我们去衙门?”
“对,我们不去。”
“非要我们去衙门才询问调查,明摆就是骗我们去,准备用大刑对付我们。”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将各种最坏的可能都往衙门上扣,姚大人在旁边听得怒火中烧,可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更不能反驳。
因为他们提的都只是各种可能,在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还是在代表着皇权的巍峨宫门前,姚大人无比憋屈的发现,他甚至连话也不能说。
因为这时,众人群情激昂你一言我一语早就盖过他的声音,他再喊破嗓子也是白搭。
还不如让他们都将这股激动的劲都发泄完毕再说。
好在这会,姚大人的人赶到了。衙门的衙差一到,就集合到他身后。
当然,那群叫嚣得口沫横飞的家伙,尽管激愤,却并没有一人失控的冲到姚大人跟前试图攻击他或做什么不利的动作。
所以这些衙差集合在他身后,也不过多些人瞪大眼珠站着看热闹而已。
姚大人不需要他们保护,而姚大人看了看四周不断涌过来的百姓,也不敢命令这些衙差将那群人包围起来。
这万一处理不好,演变成流血冲突事件,影响到皇帝在百姓中的声望,他头上的乌纱保不住不说,倒霉一点的他的脑袋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待在脖子上还两说。
不能包围群众,姚大人估摸着这情形,待那些人发泄得差不多了。直接将那些衙差调到四周维持秩序去了,而这个时候,他要的桌子笔墨什么的,也统统的搬到了现场来。
周围百姓一看这场面,当即更加兴奋了。
“哟嗬,瞧这架势,九门提督来真的,今儿个真要当众问审!”
这句话很快就像一枚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将湖水层层激荡开去。
姚大人看着那些越发黑压压的人头,除了苦笑,就是赶紧到桌子前坐下,然后开始严肃有序的认真问起情由来。
不快点开始干活,今天晚上大概他也不用回家了。
姚大人在宫门前当众问审的事一传开来,涉事的太子殿下第一时间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