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名望?哼哼,不过说得好听而已。好名望从来都是为官的基础,他年纪轻轻攀上相位,说没有私心?谁信呢。
权利自古不分家,若说他力竞无数对手攀上相位,只为施展什么抱负,换在前生,她可能还会傻傻相信。可现在,他最好拿这一套哄三岁小孩去。
夏星沉看着她,叹气。嘴角扯了扯,清隽面容便现了淡淡苦笑。
这姑娘有时聪慧太过,就这点不好。想从她身上占点便宜,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神策营与禁卫军么?这个好时机,确实也应该动一动了。
他眸光动了动,忽然长叹,“慕姑娘的厨艺可谓当今一绝,真令在下怀念回味。”
少女立时警剔的挑了挑眉,又让她当厨娘?
这家伙不会是阳谋底下还藏着什么阴谋吧?
“为期一个月,”夏星沉似是压根没看到她目光警剔眼神怀疑一样,自顾伸出一根修长手指,在清fēng_liú荡里晃了晃,“到我府上准备每日午膳一顿。”
他眼角瞟了瞟她,“另外……”
“夏星沉,”少女笑得容光灿烂,可眼神极冷,恼怒之下竟脱口唤了他全名都不自知。
她磨了磨牙,面上笑得容光灿烂,可她森冷语气却让闻者心底不寒而栗。
她半眯眼眸,特别温软和善的笑道,“我觉得有个词特别适合你。”
夏星沉看着她恼怒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然不会这时还傻傻开口追问。
慕晓枫也不会因为他不问就不说,而是挑了挑眉,露一副严肃授教的表情,“所谓得寸进尺,就是……”
夏星沉立即饶有兴味的看着她,慕晓枫眼睛一转,立时改口笑道,“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那件事,她也不是非要让他出面不可的。之所以选他,不过是看在前段时间他表现尚可,且他的位置令人心动。
夏星沉立即露出从善如流的受教神色,谦虚问道,“那慕姑娘的意思?”
“一口价,”少女眼角掠了掠他,冷着眉,一脸怏怏被逼之态,“十天,就十天,多半天都不行。”坐在这里跟当朝右相讨价还价,这事他不觉得违和,她还觉得别扭掉价呢。
夏星沉暗下微微叹气,就知道她是寸步不让的强硬态度,才特地延长期限好让她心里痛快。
可她眼下的表情还是非常明显不悦,难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不是她种人?
夏星沉垂眸,无奈的笑了笑,“慕姑娘向来意志坚韧,夏某人实在佩服。”
少女眸光亮了亮,这么说他是同意这条件了。
“说到意志,夏公子你也不差。”
夏星沉唇边笑容更加苦涩三分,事情如愿,她倒又记得他不是右相了。
“时不待我,还请夏公子回去后尽快行事。”他出手,后面的事才能继续。
“慕姑娘,请恕我好奇再问多一句,你怎么对京城的军事力量也感兴趣?”
少女暗下撇了撇嘴,眼睛不动声色转了转,她对这些力量才不感兴趣,她不过要通过这些事达到她的目的而已。
她微仰俏脸,笑得十分虚假,十足敷衍的给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你说我不该对这些感兴趣吗?”
“该,”夏星沉重重点头,看她的眼神复杂难明,“慕姑娘说得对,你,实在太该了。”
容湖虽然挖在庄子里头,但通往容湖的道路却十分平整宽阔,以至张化驾着那辆全南楚最张扬的沉香木马车,也不怎么费事的就到了容湖附近。
慕晓枫与夏星沉联袂自小船上岸的时候,正遇上张化挑开帘子,楚离歌微弯着腰从马车下来。
骤然看见逆光里那风华潋滟身影孑然而立,少女怔了怔,下意识眯起眼眸打量过去。
然楚离歌却似没看到两人一样,或者说他站定的姿态向两人表露了一个这样的信息。
我们不熟,真的很不熟。
他眼底那种淡漠疏离,让慕晓枫心里立时闷闷的不舒服起来。
可瞧他那负手昂然睥睨伫立的姿态,分明就是摆足亲王架子等他们上前行礼。
她暗下皱了皱眉,默默与夏星沉对视一眼,然后缓缓行至他面前,福了福身,特意咬重了字音,道,“臣女参见离王殿下。”
不是要对她端脸摆架子吗?
那就别怪她按足规矩来,不是她故意要忘记他曾下的“特赦令”,而是他非逼她这么做的。
夏星沉虽权势涛天位列右相,可在楚离歌面前,他也是臣。
此刻楚离歌端足姿态,他自然也不套近乎。他眼角微微往旁边紫衣少女掠了掠,况且,他们之间不论以前还是往后,都不太可能真套得太近乎。
有些事有些人,注定从一开始就是敌对的姿态。
“臣,”夏星沉朝迎风伫立的锦衣男子垂首躬身,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缓缓响了起来,“参见离王殿下。”
楚离歌抬眸,淡淡掠了掠眼前一双俊俏男女,心里依然定格着刚才所见的灿烂日光下这双男女含笑并肩而来的画面。
他盯着地上男女投下的淡淡阴影,忽然觉得头顶这日光特别刺眼。
良久,似乎才记起眼前两人还在向他行礼,因他未回应而恭谨恒定的做着标准姿势微微躬身。
日光下,少女秀发垂落,露出一段皓白耀眼光洁动人的玉雪颈项,而她秀发覆额之处,隐约渗了层薄薄晶莹出来。
他心下点头,更坚定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