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晓枫只让人暗中留意严或时的动静,并不将心思太过放在他身上。这一日,经过连续休养的赵紫悦病情终于略有起色,慕晓枫便带着她出去见药老。
她担心赵氏的病突然变得如此严重,根本与其他无关,就是因为体内的红颜娇毒素作祟。
但是,药老那个人,并非寻常大夫,她就是有心想请他进府为赵氏看诊也请不来。
当然,她也考虑过让楚离歌出面,不过多番考虑之下,她觉得还是少欠那个男人人情为妙。
最终确定赵氏无性命之忧后,就忍住没去求楚离歌。
这天,慕晓枫依旧打着带赵氏外出散心的名头,在城里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尾巴之后,才将人带去城郊租用的宅子。
安顿好赵氏在厢房休息,慕晓枫才去花厅见药老。
她进入花厅时,还真为眼前所见呆了呆。
一向形象多变的药老这会正蹲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棍子往铜孟里不停的挑来拔去。
“药老,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少女满脸好奇的走过去,药老对她的疑问充耳不闻,甚至连眼角也没往她这边瞟一下。
那聚精会神的模样,简直比捡到什么稀世药材还专注。
慕晓枫愈发好奇起来,看了看他,忽地眼神一闪。
轻轻大步跨过去,突然眼疾手快的伸出双手,唰一声将铜孟拖到桌子另一边去。
药老兴头上被她来了招釜底抽薪,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干什么呢?快将东西还给我。”
少女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啊?原来你老没失聪啊!”
药老瞪着她笑吟吟的欠扁模样,忽然很想骂人。
“你才失聪,你全家都失聪!”
他想骂,然后就骂了,不过是将声音含糊在喉咙里只嘀咕给自己一个人听而已。
慕晓枫听力很好,模模糊糊也听到几个字,她挑了挑眉,眸光闪闪的看着他,“咦,原来药老今天没吃东西呀。”
药老不情不愿的看着她,“好了好了,快将我的金龙还给我。”不就是逼他赶紧给赵紫悦看病,哦不,是看毒吗?
他现在就去,还不行吗?
“药老,我娘亲害怕这种四脚爬行的小动物,这条……嗯,金龙我暂时替你保管着,待你为我娘亲详细看诊完毕再还给你。”
药老见她得寸进尺,眉头一挑,脸庞涨红,就要发飙开骂的架势。
“莫非你还想着一边玩这小东西一边替我娘亲看诊?”少女脸色也沉了沉,冷眼瞪着他,且更快的抢在他前头开口,“就算你不担心会吓到我娘亲,我还担心你不专心看诊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严肃看着他,冷淡言语中竟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那是我娘亲,是我心里至重要至重要的亲人。”
药老见她紧紧护着铜孟不放,皱着眉头审视了一下,知道她大概不会妥协,才不情不愿地掠她一眼,没好气道,“臭丫头,你一定要把它照看好。”
敢叫她臭丫头?
慕晓枫俏脸一冷,眯着眼瞪射过去。
药老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满不在乎回应她的怒视,想了想,正了神色,郑重其事道,“金龙可不是单纯的玩物,它可能对你娘亲身上的毒有用。”
慕晓枫信他才有鬼,不过为了让她尽心照顾这小东西诓她而已,才不相信他胡绉乱编,不过她仍旧点了点头,“你只管去,这小东西我绝不会糟蹋它。”
得了她保证,药老才放心往厢房而去。
过了一会,就见药老一脸郁色的回到了花厅。
眯眼打量她,几乎咬牙切齿道,“慕晓枫慕大小姐,我之前不是对你千叮万嘱,一定要让你娘亲好好安心宽心静养吗?”
慕晓枫心中咯噔一下,紧张莫名的看着他,“难道我娘亲的情况又恶化了?”
药老冷着脸闭着嘴巴斜她,就是不肯再搭理她。
兀自生气半晌,瞥见她神色一时担忧一时内疚一时焦急的交替不停,肚里憋着的闷气才消散了些。
不过,他瞪着少女,仍旧没有好脸色,“若不是之前我多有防备,这回说不定她就迈不过这坎了。”
慕晓枫震了震,俏脸陡然白成一片,“怎么……会这样严重?”
“你也知道事情严重?”药老相当不满的哼了哼,“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想要延缓她体内毒性发作,最好静心休养少伤脑劳神!”
他越骂越起劲,差点气得拿手指往她鼻尖指,想了想又觉得这动作实在不怎么好看,才恨恨作罢放下手来。
“可你看看你?你都是怎么做的?”
慕晓枫低头,在他连串指责痛骂里抿唇不语。
娘亲的身体恶化成这样,最自责最痛心的就是她了,可是这会听着药老一个劲的骂她,心里反而觉得好受些。
药老骂了半天,见她乖乖不反驳,瘦弱的身体还摇摇晃晃欲坠不坠的,显然她内心也是难受之极。
这才悻悻住了口,抓起桌上杯子,也不管茶已经冷掉,往口中一灌“咕噜咕噜”一口气就灌完一杯茶。
“不过有我在,你也不用太担心啦,就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她真出什么事的!”
慕晓枫听着他轻松下来的间接保证,浑身一松,竟发觉自己双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了。
她苦笑一声,看着药老的眼神是又爱又恨又无奈,“拜托你老以后就别再这么逗我了,我年纪不大,胆量更加不大,可禁不起你这么吓。”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