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钱氏便喊了大家一起包饺子。这回所有人都出来了,连刘氏这个伤员也出来了,可谓全家总动员啊!画儿不太理解他们怎么对包饺子这么积极,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有讲究的,这楚家四房谁家包的饺子最多,就代表着来年谁家最富裕。
最后包完了,一数。画儿和恒儿是包的最少的,四房是包的最多的,这也是让人忍不住好奇,这四房就三个人,咋就比大房和二房包得还多。姚氏觉得不可能非得再数过。重数,还是四房最多。
刘氏一脸嘲讽:“有啥好奇怪的。大哥和继祖除了读书,啥家务活儿都不会干,继文就更不用说了,娘疼着,会干个啥啊?大嫂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包饺子这活儿还能比得过老四媳妇儿去?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姚氏听着刘氏的嘲讽也不示弱:“那你们家人比我们家还多呢?咋也包不过老四呢?”
“哟,我们继良才多大?虽比老四家包得少,但是比你们家多呀!”刘氏虽受着伤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画儿看着这两家人,真心是觉得无聊,为了包个饺子还能争论起来,这还要比个高下。画儿把包的饺子全推到陈氏面前:“四婶,把我和恒儿的跟你们合一起煮吧!”
这个是很讲究的,谁家包的饺子谁家煮,这合到一起算怎么回事儿啊?姚氏是个精明人,就感觉画儿这么做是别有用心:“画儿,你这是啥意思啊?”
画儿笑看着姚氏:“没啥意思,我不想上灶煮,让四婶帮忙煮,有问题吗?”
“我这还头次听说自家饺子让旁人煮的,那煮的饺子算哪家的啊?”姚氏一脸的不依不挠,非弄清楚的架式。
“大婶说这话真有意思,说得好像我和恒儿除夕夜要饿肚子一样,四婶帮煮着我和恒儿吃,有错?”画儿不以为然的一笑。
姚氏一笑:“那行啊!那我这做大婶儿的帮你煮吧!”
画儿笑:“那怎么好劳烦大婶,二婶刚就说了,大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让你帮着煮,那多过意不去。这四婶家煮三个人吃的,加我和恒儿就五个人吃的,一锅煮了。这要是让大婶煮,那得煮两锅了,多麻烦。”
钱氏也看出画儿今儿举动有些反常,不禁暗自思量,这姚氏没以往好拿捏了,还是陈氏好拿捏,画儿跟四房亲近也好,便发话了:“这画儿考虑得周到,让老四媳妇儿帮着画儿和恒儿煮去。你添什么乱?”
这钱氏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何况这画儿也没啥明确表示,说不准就是懒得煮呢?姚氏便也不多想了,不再说话了。任由着陈氏把画儿包的饺子端走。
华小宝跟着陈氏后头准备去烧火,却被刘氏一把叫住了:“华小宝,你往哪儿跑啊?你别忘了你主子的吩咐,你得侍候我们二房。过来,给我烧火去。”
华小宝十分无奈的跟着刘氏的后头去了二房灶上。刚包饺子他包的那份也是放在二房里了,二房自然也备了华小宝吃的饺子。
这各自端着饺子下锅了,这不一会便都端着煮好的饺子上桌了。这刘氏刚把一锅饺子端上桌,一个还没吃到嘴,几盘子就一下抢得个精光。刘氏无奈又拉着华小宝再去煮了一锅。
大房也一样,一锅不够大伙吃饱的,又去煮了。钱氏看着姚氏那不乐意的样子,越看越不舒服:“养儿干啥?养儿就是防老,人老了跟着大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这还没到我和你爹老得动不了的时候就甩脸子,这真动不了了,那还了得?”
姚氏本来心里就不舒服,今儿包饺子输了,这画儿的做法也诡异得很,总觉着今儿落了下风。这钱氏还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便回了一句:“娘,这大过年的这么挤兑我,啥意思啊?你这是哪儿做得让你不满意了?是我缺你吃少你穿了,还是我不孝敬你了?”
这楚弘忠一见这娘和媳妇似乎又要掐上了,忙站起身:“少说两句,娘不是那意思,就随口说说,没说你呢?”
姚氏也不争辩,只是朝钱氏瞟了一眼:“我做得有地儿让人说,人才有资格说。”说完便端着饺子继续去煮了。
钱氏脸瞬间沉了下来,这姚氏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咋就突然变成这样呢?这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就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一家人坐一起吃完了饺子,便在堂屋里生了几个火盆,都围坐在一起守岁,各自聊着天儿。画儿把从镇上带来的银丝碳也码上了,和四房的三个人围坐在一个火盆前。把瓜子、糖果什么的摆了一盘放在火盆边吃着。
姚氏看画儿姐弟俩今儿尽跟四房亲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便试着问了一句:“画儿和恒儿倒是跟四叔四婶比跟我们亲近。”
画儿笑:“我喜欢诗儿妹妹,乖巧!我饿的时候给我端面条,我冷的时候帮我烧炕,有个乖巧的妹子就是贴心,我为啥不亲近啊?”
画儿这话一说,姚氏无话可说了,很不悦的瞟了画儿一眼。这简直就是故意气屋里人的,合着就老四一家是好人,他们都是坏人了。姚氏讨了个没趣,便也就坐火盆前跟自家人聊天。
画儿见各自聊着,没人注意她的,便问陈氏:“四婶,这初五的食为天开市,要不要带诗儿妹妹过去玩玩?”
陈氏有些窘迫:“我,我去干啥啊!又帮不上啥忙。”
“要你帮啥忙啊?这食为天开张的时候就你和诗儿妹妹没去,这初五开市过去玩玩呗!镇上开市很热闹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