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愣了一下:“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目前楚继祖确实还活着。”
画儿听到这句话,一颗心陡然又悬了起来,忙求助的眼神看着穆博衍:“现在让我去见见我大哥好不好?”
穆博衍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好!北冥你去安排。”
北冥点头:“是!”
画儿满眼的感激:“谢谢,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吗?”
“可以,但是目前我不能去。所以你跟着北冥就行,他会安排好的。”穆博衍眼里有些歉意。现在是不能和画儿同时现身的,更是不能同时去京兆衙门那种地方。
画儿是非常理解的,百官眼里的一个闲散王爷若是管起这等小事,还牵扯到了耿大人就不太好了。
“嗯!我知道的。”画儿有些迫不急待了,她现在要马上见到大哥安然无恙她才能安心。
穆博衍给了一件黑色的斗逢画儿,把她娇小的身子全误裹进斗逢里。坐进马车,大约两刻钟,北冥便将画儿带到了京兆衙门的监牢里。牢率把北冥和画儿二人带到楚继祖关押的牢房前。
楚继祖穿着囚服,头发有些乱,人也脏脏的,靠坐在墙边,手里拿了支筷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画儿奔到牢门前喊了一声:“大哥。”
楚继祖倏然抬头,顿时惊呆了,随即又忙起身跨到牢门旁:“画儿,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画儿看着楚继祖此时的样子,心里特别的难过:“大哥,先别管我怎么到这儿的。你先告诉我他们有没有打你啊?有没有折磨你呀!”
楚继祖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把我关了起来。其实京兆府尹人不坏,只是畏于权势而已。若不是他把我关在这牢里,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画儿听大哥这么说,再仔细打量他,果然只是脏了些,身上倒是没有伤,忙又问:“那府尹大人怎么说的?他就这么把你一直关着吗?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楚继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时听你的话就好了,谁知道那个耿焕这里真是大有来头,他爹是太尉,而这个耿焕还是他的独子。我这和爹娘一进京就被他的人给抓住了,差点儿就被送到他的手里了。
后来,府尹大人半路上把我带到了京兆府衙,那耿太尉没多时就上门来要人,但是府尹大人说案子未结,证人交给他不合规矩,说他替耿大人关着,这才保了我一条性命。然而我爹娘也被府尹大人给送去修皇陵了。”
画儿一听这话,细细一想:“那府尹大人这是在暗中帮你呀!可为什么就是不放你,也不结案呢?”
“府尹大人也劝我改了口供算了,毕竟是一个(青)楼女子也无亲无故的,赔点儿银子给(青)楼里的老鸨这事儿谁都不会去追问。可是我觉得既然都提供的了证据,便不能又反口,这不是做伪证吗?”楚继祖觉得,若是他的线索无用,他可以当没有写过那封信,可是既然那个线索是有用的,还是至关重要的,他就不以昧着良心。
“大哥,这事儿我看你还是妥协了吧!府尹大人这算是救了你一命,这样的大官我们惹不起的。你再想想你改个证词,府尹大人也好结案不是?省得他这样一直左右为难的。”画儿觉得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确实不值得。
“画儿你不用劝我了,我若是连这点儿正气都没有的话,我还算什么男人。我想灵枢也会看不起我的。”楚继祖做人不能这么点儿底线都没有。
画儿真没有想到继祖固执成这样,便也不再相劝,只能想别的办法了。画儿便说:“大哥,我这进来一次也不容易。我来的时候爷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和大伯大婶。爷现在老多了,身体都大不如从前,我回去的时候,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爷一直在重复的说,你现在是大房唯一的孩子,是老楚家的长房长孙,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爷和奶咋活?你让大伯大婶咋活?你想想大伯一个读书人,哪里做过修皇陵那样的重活。
他们为啥来京城啊?还不是因为你,欢欢喜喜的来京城是看儿媳妇儿的。这谁知道还没见着儿媳妇的面儿,儿子就进监狱了,他们一大把年纪了还得去修皇陵。你这样连累他们,你不觉得内疚吗?
灵枢等着你去提亲,可是这一等几个月,你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让她心里咋想?她是在想你回家没有说服大伯大婶儿,还是在想你变心了?你就想着你那点儿正气,可你想过没有,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搭上你自个儿,搭上大伯大婶,还搭上灵枢,值得吗?”
楚继祖听完画儿的话,默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话,他知道画儿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他若是改口,他觉得对不起死者,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画儿,我都知道。可是……”
画儿顿时急了:“你还可是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在担心你呀!你知不知道其实没有人原意去替那个死者讨公道。老鸨说不定还在怨你做什么证?弄得不得一笔可观的安葬费。而那个死者或许根本就不想让世人知道她临死前曾受人欺辱。还有救了你一命的府尹大人。你就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楚继祖知道画儿说的每一话都有道理,他忽然也觉得得不偿失,但是心里却总是觉得不能妥协,但是他又不想让画儿失望,便说:“好吧!我考虑一下。”
画儿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能考虑一下,说明她还是说动他了,让他犹豫了,说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