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话一落音,阿依娘惊讶的眼神看着画儿,她怎么可以这么对老首领这么说话?老首领这么大年纪了,这么指责他是不是太无礼了。
画儿见阿依娘惊讶的看着她,也不翻译,便说:“阿依娘,照我原话翻译,他如果生气算我的。”
阿依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照着画儿说的翻译了。说完后阿依娘有些担忧的看着老首领,想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老首领听完阿依娘的翻译,一怔,目光移到画儿身上,见她泰然自若,不禁怀疑阿依娘翻译错了,便出言确认:“她真的这么说的?说我无所作为?”
阿依娘有些无奈的点头:“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老首领顿时有雷霆一击的感觉,不禁喃喃自语:“无所作为?我主持濮部族几十年,劳心劳力,无所作为?”
阿依娘看老首领那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忙上前帮首领顺了顺气:“老首领您别生气,她就是一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在我们部族待的时间短,您是怎么为部族劳心劳力她不懂的。”
画儿没全听懂阿依娘话,但是些话还有听懂了,便说:“谁说我不懂的?我问过母知府,他们说从他接触你们濮部族开始,你们就是这样子,这过了多少年了,你们的生现状还是这个样子。再继续下去,你们濮部族祖祖辈辈都只能过那种刚够活命的日子。”
阿依娘忙拉着画儿:“楚大人,快别说了。每个部族都有他们特定的生活方式,有些是不能打破的。”
“为什么不能打破啊?你希望你的子孙万代都过这样刚够活命的日子?哦,不对,再这样墨守成规,一成不变下去,别说刚够活命了,你们濮部族的子孙只会沦落为其它部族的奴隶。”画儿一脸的严肃。
首领见楚画儿的表情严肃,而且语言激动,便忙问:“她说什么了?她刚刚又说什么了?”
阿依娘无奈只得把画儿的话又翻译给首领听,说完不禁重重的吁出一口气:“首领,楚大人的话虽说不好听,可却也是事实,我们若不强大,落后别人太多,祖辈们的悲剧会延续到我们这一代或下一代。”
首领沉默了,他是要郑重的去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他也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他主持濮部族这些年为部族里做的事。他是不是真的无所作为?
画儿见首领不说话,便也不再说下去。她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思考和消化她句句带刺的话,他是接受还是拒绝,直接关系到她的开采计划。
整个屋子安静极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就这么静默着。三个人在这看似怪异的氛围里各有所思,没有觉得有一点点尴尬。
许久过后,首领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楚大人说得对,我确实是无所作为,对我们濮部族没有一丝贡献。这次回去,我便卸任让阿卓亚合继任。”
阿卓亚合是阿依爹的全名,阿依娘一惊:“老首领,阿卓他还不到继任的时候啊!”
老首领摇头:“到不到时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把濮族变得更加富强便好。卸任之后,让他主持部族里的一切事务吧!”
画儿好奇的看着阿依娘,问:“怎么了?看你表情好像很惊讶啊!老首领给了你什么任务吗?”
阿依娘便说:“老首领说他回去后便卸任,一切事宜由阿依爹主持。”
画儿不禁朝老首领看过去,这还不到阿依爹继任的日子,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卸任?他是自责还是别有用心?
这个问题暂时还不是画儿需要考虑的,他既然想卸任不管,那么正合她的意,说服阿依爹比说服这个古董要容易多。
濮部族一行人在永乐镇待了十来天,该看的,该学的,该准备带回去的种子一一准备齐全,便决定次日动身回去。
这刚把种子什么的在马车上装好,陆维桢一脸兴奋的跑进来了,一看到画儿便说:“画儿,画儿,我考中了,我考中贡士了。刚刚报喜的来我们家了,说我考中了。这让我下个月去京城参加殿试呢?”
画儿一听这消息,特别的高兴,一时间都忽略了旁边人:“真的呀!真的考中了?”
陆维桢忙点头:“是的,是的,我真的考中了,真的考中了,我说了我会中的,我一定会中的。”
画儿得到确认后,太激动了,一下上前抱着陆维桢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恭喜你,恭喜你。”
陆维桢被画儿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惊到了,不过仅仅就短短的一秒,便伸手抱住画儿,拥紧她,在她耳边说:“画儿,再等等我,等我考了状元我定给你一个最盛大最空前绝后的婚礼。”
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耳后,画儿顿时愣住了,有些尴尬的松了手,脸上绯红一片,回避了陆维桢的目光。
陆维桢方才意识到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便也有些窘迫的松了手:“呃……”
继贤看他们俩那窘迫样,忙招着:“兄弟们,走,走,屋里喝杯茶去。”一旁的人心领神会,忙走开了,现在整个院子就剩下画儿和陆维桢。
画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陆维桢的心思她是一直都没有正视过,总觉得他就是小屁孩说着玩的而已。而今天再仔细看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吗?刚刚那一句话,一点儿都不似从前如玩笑那般。
“你下个月就要去京城参加殿试了吗?”画儿忙把话题引开。
“嗯!这殿试可是皇上亲自监考,很重要的!”陆维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