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桢一直站在门外,画儿和骆颜尘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忽然心里酸酸的。在画儿心里没有什么比骆颜尘更重要吗?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最终他还是打了帘走了进去。
“骆颜尘,你赶紧着好起来,要不然画儿眼泪该干不了。”陆维桢看着骆颜尘伤得那么重,心里也隐隐的不舒服。
骆颜尘看到陆维桢更是意外,他一直跟他不对付,没有想到在他受伤的时候,他还能过来探望他。他都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谢谢两个字显得太轻太轻了。只得应诺:“嗯!我会好起来的。”
陆维桢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问:“骆颜尘,你自己也是个大夫,你觉得你目前这个状况是留在这里好?还是回家好?”
骆颜尘知道目前这状况最好不要随便移动,最少得等个六七天。身上消了肿他才可以动,便说:“暂时我只能留在这里,放心吧!安平会照顾我的。”
“安平?谁呀!”陆维桢忙问。
“一个车夫,我雇了他的马车。”骆颜尘跟他有过几次接触,从前去京城灵枢家都是雇的他的马车,虽交情不深,但也相熟。
陆维桢想起那个也受了伤的人,便觉得不放心:“他自己也受了伤,怎么照顾你啊!我去请个人专门照顾你吧!”
画儿摇头:“不用,我来照顾颜尘哥。”她此时是满满的内疚,若不能亲自照顾他,她不会心安的。
“画儿,你酒店刚开张,去照应着你的生意。我不要紧的。”骆颜尘本就觉得自己给画儿添麻烦了,好好的开张多么喜庆的事儿?自己弄成这样,害得画儿都丢下生意跑过来。
“什么不要紧啊!手和腿都骨折了还不要紧?什么要紧?”画儿一脸的嗔责,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硬撑啊!
陆维桢也看不过去了,便说:“你硬撑什么硬撑?你要是不要紧,你站起来走两步我看看?都不要争了,我这儿照看着,画儿回酒店去,这里交给我了。”
“你照看?你会照顾人吗?”画儿实在不相信一个穿衣服都要仆人帮忙的人会照顾人。
“我不会照顾,我可以请人照顾啊,我就一边看着他。”陆维桢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为什么画儿那么不相信他?
骆颜尘真的不想欠这么多的人情,便摇了摇头:“都别在这儿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事要做。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再两个月你要考院试了。”
“有什么大不了啊!考不过明年再考,这正好我可以找个理由说照顾你没有考上。你这得欠我多大人情?我就喜欢你欠我人情。”陆维桢一副我就要在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画儿忙说:“别争了,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等你能移动了,我们仨一起回永乐镇。”
骆颜尘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去争辩了,便只得满眼的感激的道一声:“谢谢你们。”
这样画儿和陆维桢就留下了,一直在医馆里照顾骆颜尘。也许因为自己是大夫,所以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的了解。一直非常配合治疗,恢复的情况也特别好。
一直在医馆里待了七天。这日清晨,骆颜尘趁画儿不在,跟陆维桢说:“我无法去表达对你和画儿的感激。在一个无亲无故的地方摔断了手脚,静静的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一种孤寂、悲戚与恐惧感笼罩着我,没有安全感。直到看到你们出现,我心里踏实了。你们这么多天的陪伴,我必一生铭记。”
陆维桢听着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一脸的嘻笑:“废什么话啊!谁要你记啊!现在我看你是躺在床上,要不然我揍扁你,害得画儿哭那么久。”
骆颜尘对陆维桢的口是心非只得淡淡一笑:“在这里麻烦你们太久了,我目前的状况可以回永乐镇了。”
陆维桢有点儿意外:“行不行啊你?不行你别硬撑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残废了,你这就是把画儿拱手让给我了。”
骆颜尘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陆维桢了,摇了摇头:“家中双亲尚在,我怎可不惜己?我是医者,自是知道轻重。”
陆维桢听到这句话就确定他是考虑得很清楚的,便点头:“那好,我去安排一辆舒适的马车,安平那辆自是不行的。”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画儿端着早餐与他擦身而过:“你上哪儿去啊?”
“我去弄辆舒服点的马车给骆颜尘,他说他今天可以启程回永乐镇了。”陆维桢解释完,人便出了医馆门。
画儿只得进了屋,把手里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扶骆颜尘坐起来:“来,吃点儿东西。”画儿手里端着大骨熬的粥,是她早上起来慢慢熬的,一口一口的喂着骆颜尘吃。
“我自己来。”骆颜尘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天天都要画儿喂给他吃。
“行了,天天都这么说,等你哪天好了,你想我喂给你吃,我还不喂呢?”画儿没有将手里的勺子给他。
骆颜尘只得听话的一口一口的吃。画儿见他吃得光光的,帮他擦了擦嘴。然后说:“我刚听陆维桢说你今天想启程回永乐镇?”
骆颜尘点头:“嗯!在外面待久了,家里人会担心的。我这出事儿,我也没有往家里去封信。”
画儿点头:“那好吧!你身体吃得消吗?”
“我是个大夫,我自己身体我知道,能吃得消的。这么多天辛苦你和陆少了。”骆颜尘是发自内心说这句话的。
画儿也没说什么,说多了就显得客套了,便收拾了碗筷出了门。竹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