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竟然无法回答出“一切都好”这四个字,因为她现在满心都是欧阳璟躺在床榻上虚弱至极的模样,她只怕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担心欧阳璟的安危,她现在甚至比欧阳溪还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稍微宽解一下内心的焦虑与担忧。
见柳倾城竟不似以往那般痛快的回答,支支吾吾满面愁容,欧阳溪心中咯噔一下,水润的眼眸立即睁大了一些,定定的看着柳倾城,不想放过她的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反应。
妙玲避开欧阳溪的视野范围,使劲对柳倾城递眼色,但对方似因为那一句提问而丢了魂一样,对自己的举动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妙玲只能轻咳两声,拍了拍欧阳溪的肩膀,道:“你哥他现在好得很,我到浣月国来之前还去过军营一次,月黛正被你哥教训呢。”
欧阳溪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妙玲红色的眼瞳,又看了看柳倾城难掩失落的神色,半信半疑的无声问道:“是真的吗?”
妙玲立即点点头,看向柳倾城道:“倾城,小溪在问你话呢,你说我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刻意抬高了音量,言语之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柳倾城闻言抬起头来,见妙玲在一旁不停对自己挤眉弄眼,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神似乎引起了欧阳溪的怀疑,她立即扯出一抹笑容,点头道:“对,阿璟他如今还在前线打仗,哪里可能会出现在浣月国呢?受重伤的那些事,更是子虚乌有。”
欧阳溪闻言微微偏过头,目光紧紧盯着柳倾城的面庞,又问道:“那你和他成亲的事情呢?”
说完,她害怕柳倾城没有弄明白自己的意思,用下巴指了指院子的方向,用来代指沈白衣。
妙玲也别有意味的盯着柳倾城,嘴角上扬起一抹微末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像是在专门等着挑柳倾城的毛病。
柳倾城本不想多做解释,可想到那夜欧阳溪异常激烈的反应,她害怕若不解释清楚,只怕会加深欧阳溪心中的疑虑,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平添许多无谓的隔阂。
于是,她将自己如何被沈慕飞劫持,又为何答应与沈白衣成亲的过程简略的叙述了一番。
“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想着能够尽快离开浣月国,谁知却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我后来偶然间见到了被沈慕飞藏在王府里的小溪,所以我只能先借助沈白衣的力量将小溪救出火海才是。”
柳倾城伸出手握住了欧阳溪的手腕,认真的看进欧阳溪的眼中,道:“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回去见你哥哥,你会没事的,他也会好好的。”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欧阳溪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欧阳溪闻言点了点头,她想要反握住柳倾城的手,可是却感受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
只不过妙玲听了她的话,却不以为然的扁了扁嘴。
她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停的摆弄着面前的茶杯,状似无意的问道:“你确定可以割舍的下这里的人吗?人家可是对你殷勤、体贴的很呢。”
此言一出,欧阳溪的脸颊莫名红了起来,而柳倾城也觉得很是无语。
但为了照顾欧阳溪的心情,让她早点休息,柳倾城没有立即回击,而是劝说欧阳溪早点上床睡觉。
安顿好欧阳溪之后,柳倾城走过去握住妙玲的手,强行将她拖出了房间。
等两人走到庭院之中后,柳倾城松开了手,看着妙玲笑意流转的红色眼瞳,道:“妙玲,你今天晚上一直针对我和白衣,我都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