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本想再多拖延一会儿时间,可是沈慕飞的态度十分强硬,她双手被缚身后,无力挣脱,只能被他硬拖着拽上了马背,在急速的颠簸之中奔向浣月国的京都。
虽说一路上以极其别扭的姿势经受了一天的颠簸,到达目的地时柳倾城已经十分疲倦,身体酸痛不堪,但沈慕飞还算有心,没有多加刁难,只吩咐下人将柳倾城带回厢房好生看管,便片刻未歇的领着一群谋士进了一间议事厅,看样子似乎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
柳倾城被松了绑,全身上下酸痛的似乎要散架一般,她走进厢房后也顾不得吃点东西或者舒展身体,而是径直趴到了床上,把自己扔进冗长的梦境中。
一直到翌日午后,柳倾城才从浑浑噩噩的梦中醒来,她摸了摸发瘪的肚子,又甚是迷茫的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布置,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大声喊了几下,却始终无人理会。
无奈,她只能强拖着身体走到门前,有气无力的拍了两下房门,软绵绵的说道:“我饿了,赶紧给我备点吃的,你们总不能把我这关键的人质给饿死吧?”
话音未落,房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柳倾城立刻来了精神,退后两步眼冒精光的盯着房门,她心想或许自己现在看起来的很像饿死鬼,希望不会把待会儿来送饭的下人吓得把手里的托盘扔掉就好。
谁知,当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她见到的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美食大餐,而是沈慕飞那张颇为轻狂的脸。
只见他换了一件玄黑色的长衫,袖口和衣袂以银色丝线绣着华丽的暗纹,衬得他整个人越发俊逸而不失稳重。
只是他眉梢眼角的戏谑笑意,却无论如何也勾不起柳倾城对他的好感。虽相识不过只有短短不到一日的光景,她却能看得出来,沈慕飞带着如此嚣张的神情来到自己的面前,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柳倾城泄气般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没好气的白了沈慕飞一眼,道:“不知三皇子此来所为何事?我现在可没有心情与你多费口舌。”
沈慕飞没有理会她不耐烦的口吻,心情大好的坐在她的面前,见她的嘴唇已经有些起皮,想起昨日的奔波之苦,他了然的拍了拍手掌,立即有人端着喷香的鸡汤、卖相极佳的菜肴走了进来,摆在了柳倾城的面前。
他亲自为柳倾城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她的面前,笑道:“这是本皇子亲自命人为你熬的,尝尝味道如何。”
柳倾城瞄了一下眼前的羹汤,咽了下口水,偏过头去,没好气的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慕飞闻言放下碗,伸出手轻佻的捏住她的下巴,用手指擦了一下她干涩的唇,笑道:“即便是我存了坏心思,但你如此模样,我实在下不去手。”
“啪”的一声,柳倾城猛地拍掉他的手,嫌恶的用袖子猛擦了几下自己的脸庞。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敢对他三皇子如此不敬,早就身首异处,但今日的沈慕飞显然心情很好,他笑着收回自己的手掌,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这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竟然敢对我动手。”
“你要是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如果没事,那请你出去。”柳倾城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却没了胃口,沈慕飞含笑的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很不舒服。
沈慕飞也不再与她拐弯抹角,单手托腮看着她,轻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告诉你,沈白衣他回京了,此刻正在府外叫嚣着要见你。看来昨天的赌局,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