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在吃饱之后,便给欧阳璟换了肩膀上的敷药,等到一切妥当之后,两人携手下山,准备按照原定计划,沿着浣月和苍夏两朝交界的地方迂回秘密北上,潜入京城探查消息。
她看得出来,欧阳璟的心事很重;她也明白,欧阳璟是在为了欧阳溪而愁眉不展。
虽然她也很是担心欧阳溪的安危,但是此时她必须保持冷静,时刻注意着欧阳璟的情绪变化,让他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要贸然赴险中了欧阳骁的圈套。
柳倾城知道,欧阳璟在此刻需要她,否则他只会无法抑制心中的疑虑与担忧,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这段路程走的分外沉默与凝重。
直到午后时间,他们两人行至一处关卡时,关卡传来的嘈杂声打破了两人之间默契的沉默。
只见关卡处围着一大群打扮朴素的百姓,他们吵吵嚷嚷的拥挤在一起,手里不停的伸向人群的中心,似乎愤怒的想要对方给一个说法。
欧阳璟这才发现昨日两人逃离那群此刻时太过匆忙,两人藏身的那片山林以一块界碑为标记物而分为两半。他们从苍夏国土的一处地方走进,为了避免刺客在山下蹲守,他们特意选择了从另外一面下山。
而这处关卡,正是浣月国和苍夏王朝来往同行的必经之路。
柳倾城也发现了此刻他们身在浣月国的土地上,看着前面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关卡,她轻声说道:“看这情形,估计一时三刻没办法顺利通过了。”
欧阳璟赞同的点点头,他对柳倾城轻声道:“我去探听一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便翻身下马走到人群的外围,对其中一位年长的老者问道:“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了何事?怎得不开关放行?”
那老者愁眉紧锁,听到他如此问,指着被人群包围的几名衙役道:“官府莫名奇妙的突然下令要卡关禁止通行,咱们正和衙役理论呢,谁知道发生了啥事!老夫还急等着出关呢!真是急死人了。”
听到他们的谈话,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转过身来,小声的对他们说道:“听说是昨天乌溪城里出了命案,正巧太子殿下正路过乌溪,这可成了天大的事了!所以啊,官府才急忙下令封了附近的关卡,严查此案,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出!”
“竟有此事?”
欧阳璟微微蹙起眉头,继续打听道:“昨天竟然有命案发生,不知这位大哥可曾听说过什么消息?”
那中年男子缓缓的摇摇头,只是用手挡住嘴巴,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有个表哥是在城里当差的,听说啊命案是假,是城里混进来了敌国的细作,再加上太子如今在乌溪城里,自然就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定要将那细作抓出来才行。”
听到他的话,欧阳璟的心中更是疑惑,他也凑近了几分,装作寻常人好奇的模样,轻声道:“大哥口中的敌国细作,可是指苍夏国?”
“嘘!”
那名中年男子紧张兮兮的拉着欧阳璟远离了嘈杂的人群,冲着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些衙役,道:“此事颇为敏感,兄弟心里清楚就行了,何必要宣之于口?小心那些当差的为了糊弄了事,把你抓起来充数!”
“多谢大哥提醒,是小弟疏忽了。”
欧阳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心头的担忧与不安又加重了几分,如今看浣月国内的形势,对苍夏王朝多有忌惮与敌意,想来是两国的邦交堪忧,关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辞别那名中年男子,反身走回了马前,对柳倾城说道:“恐怕我们很难在这里出关,只能在浣月国境内北上,再寻另一个卡口了。”
柳倾城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然而,正当欧阳璟翻身上马准备和柳倾城一起继续北上时,却听到身后有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来,他转头一看,是一群身穿衙役服装的青年男子,想来是听闻卡口有骚动,特地前来平息事端的。
此地不宜久留,欧阳璟牵动缰绳,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马匹刚走了两步,就被人喝止住了脚步。
有一名官差上前来,提刀对着他们问道:“两位留步,官府例行检查!瞧你们的打扮,似乎不是乌溪本地人,你们是做什么的?”
欧阳璟沉默的看着那人,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软剑上。
柳倾城与他共乘一匹马,自然感觉都了他的动作,但眼下对方人手众多,欧阳璟又才添新伤,实在不适合再发生肢体冲突。
但他们对与浣月国的地名并不熟悉,只在之前因凤鸣镇惨案去过一次裘川城,所以她便脱口而出:“这位官大哥好眼力,我们俩不是本地人,而是从裘川而来。我们夫妻俩新婚不久,便想着出来游历一番,长长见识又能增进感情。”
“裘川?”
那名官差狐疑的打量着他们两人,听到柳倾城做出的解释也算合理,本想着放他们继续前行,但这时又有一人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杵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忘了太子殿下的吩咐?”
说着,他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马上的两个人,道:“太子殿下有旨,本地人一律回家不许擅自外出,而外地人一律要带回城里的衙门,由殿下亲自审问处置!”
柳倾城闻言心中一沉,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她赔笑着说道:“这位差大哥真是尽职尽责,可城里每天进出的外地人那么多,殿下一一去审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