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溪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无法准确忆起到底在何时何地见过她,所以便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沈白衣垂头看着揪着自己衣角的女子,心生不忍,他上前两步,将欧阳溪连同那女子一起护到身后,对几步开外的人词严厉色地说道:“早闻苍夏百姓民风淳朴,多是有情有义之人,怎得今日在天子脚下,竟出了尔等狂妄之徒!”
说着,他指了指周围围观的百姓,厉声道:“现在有诸多乡亲见证,尔等若再敢放肆,那沈某只能送你们见官去了!”
话音未落,周围已有人扬起手臂随声附和,指着沈白衣对面的几名身形魁梧的汉子多加指责。
这时,欧阳溪才注意到,原来站在沈白衣对面还有几人在虎视眈眈,单看他们五大三粗的模样,便知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然而,护在她身前的沈白衣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临风而立,颀长的身影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似乎有他在,那些恶人就无法近身半步。
虽然在舆论上占了下风,但那几人到底是出了名的恶徒之辈,沈白衣的几句话纵然有震慑之威,但仍不足以吓退他们。
只见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走到沈白衣的面前停下,痞痞地吹了一声口哨,他斜睇着打量了沈白衣一番,最终挑了挑眉问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竟敢挡爷们的道?!你和你身后的小娘子有什么关系,要你来出面?!”
说完,他大笑起来,看向沈白衣和身后两个女孩子的眼神都变得猥琐起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都大笑出声跟着起哄。
沈白衣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冲那为首之人厉声道:“你莫要信口开河,污了两位姑娘家的清白!”
“她们清不清白,爷们不知道,恐怕在场的人里,就只有你和她们两个人知道咯!”
那人笑得极其暧昧,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中也带了几分下.流的色彩,他想绕过沈白衣继续调戏女子,却没想到被对方的一只胳膊拦住了去路。
沈白衣眼神异常阴冷,他附在那人的耳边轻声道:“你再敢往前一步,小心你的狗命!”
声音虽不大,却足以震慑人心,那人竟一时间不敢向前。
但他身为兵部尚书的第一家奴,平日里欺凌弱小,他范二爷的名声早已威震京城,就连衙门捕快都不敢真正拿他如何,若今日被一个文弱书生吓退回去,这叫他今后如何在兄弟们中立足?!
想到这,范二爷又挺直了腰背,壮起胆子打开沈白衣拦在身前的手臂,蛮横道:“你当爷们我怕了不成?既然你和这俩丫头没关系,就赶紧给爷滚一边去!”
说完,他刚想迈步,却又被沈白衣拦了下来。
双方谁都不肯让步,眼见着一场干戈再说难免,围观众人纷纷退后,似乎在给几人动手让出场地。
见到范二身后的人都在摩拳擦掌,欧阳溪看着沈白衣颀长劲瘦的身影,心中不免担忧,若是动起手来,即便沈白衣有武艺傍身,但双拳难敌四手,沈白衣肯定会吃亏。
想到这儿,欧阳溪勇敢地站了出来,她走到范二身前,从腰间掏出一枚玉佩亮到他的眼前,道:“此物你若识得,就赶紧滚回你主子那里,别整天在京城作威作福,小心哪一天没了他的威势可仗,看你还如何在京中立足!”
那范二虽然见识不多,却认得欧阳溪亮在她面前的玉佩,他曾经远远的瞧见太子爷腰间也曾带有这样的玉佩,听说唯独皇家中人才有资格佩戴这样别致的玉佩。
看眼前这女子不过豆蔻年华,又拿着皇家玉佩,想来便只有定国公的遗孤、当朝唯一的郡主——欧阳溪了。
范二的气势顿时萎靡下来,他连忙露出谄媚的笑脸,连连退后,点头哈腰地对欧阳溪及身后的沈白衣道歉:“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实在该死该死!”
说着,他还扯着身后不明情由的小跟班们跪下,用眼神示意对方是个惹不起的主子。
见他们纷纷冲自己的下跪,欧阳溪觉得若泄露郡主的身份,恐怕不好向沈白衣解释用假名的事,所以她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范二等人的求饶,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碍眼!”
有了郡主放行,范二连忙磕头,赶紧带着那帮兄弟连滚带爬的走了,围观的人见一场好戏就这样草草了事,也没了围观的心思,纷纷作罢散了开来。
沈白衣若有所思地看着欧阳溪收起放在腰间的玉佩,想开口询问但又觉得唐突,他只能先暂时压下心头疑惑,转身去看一直站在身后没有说话的女子,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羞涩的摇摇头,轻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无碍。”
而欧阳溪也来到那女子面前,围绕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觉得她似曾相识,但任凭她如何努力,却也想不出为何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被她异常执着与审视的目光盯得怪怪的,女子不好意思地冲欧阳溪微微一笑,道:“也多谢姑娘见义勇为,只是不知姑娘为何如此看我?”
听她开口相问,欧阳溪也不自己胡乱猜测,便开口说道:“我是觉得你比较眼熟,请问姑娘芳名?”
“我姓柳,名倾桐。”女子报上姓名后,又羞涩的将目光抛向了一旁的沈白衣,当目光触及到对方俊秀的容颜后,又似触电般立即收回视线,垂着头轻笑着问道:“不知两位姓名,倾桐来日也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