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揉了揉略微发痛的额头,“本宫知道了,让嬷嬷将东西收好,明日本宫再去处理。且吩咐下去,此事不得传出去。”当下这节骨眼,当是先掩饰的好。
“是,菡妃。”奴婢退了下去。
奴婢退下后,顾梓菡对着离愁道:“你进宫一趟去找恭亲王,找他借他的百子玉盒一用。”
吴越王爷用的百子玉盒雕刻都一样,前些日子景帝给恭亲王和沐儿赐婚就准备了一个。如今刚巧能借来一用,四爷成亲那日出不得错。
“是,菡妃。”
“记住,暗地里要,不要让人知道。”顾梓菡嘱咐道。
“奴婢知道了。”离愁退了出去。
顾梓菡坐在暖榻上,看着矮桌上一堆的东西重重地吐了口气,而后拿起其中的一个册子又看了起来。
深夜,轩辕痕回来,便见顾梓菡在暖榻上趴在矮桌上睡了过去。
轩辕痕眉头拉弄,走到暖榻上欲抱顾梓菡进屋休息,却惊醒了顾梓菡。
顾梓菡抬头看着站在身旁的轩辕痕揉了揉眼睛带着疲倦道:“四爷,你回来了啊?”
轩辕痕在她身旁坐下,而后伸手将她圈入怀里,低沉的声音道:“困了便去床上睡,在这趴着,也不怕受了凉。”
他话刚落,她便打了个喷嚏,他顿时沉了脸。
“伺候你的奴婢了,她们便放任你如此任性。”他声音微愠道。
她吸了吸鼻子,微微带着鼻音道:“这几日忙顾不上才如此,过些时候就好了。”
他眉头紧蹙,“本王被朝事困着,到不知你既比本王还忙。”边境小国有些浮动,他这几日都在宫里处理事情,回来便见她如此不爱惜身体。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册子道:“过几日王妃便要入府,要准备的事情颇多,此刻我恨不得自个有三头六臂的。”
他眼眸微沉,“便是如此,也有黄总管处理,你何以劳累自个。”对他迎娶正妃,她倒是上心。
听他语气里有些微愠,她吐了口气道:“四爷忘了,皇上让我代理府中诸事,这些事自然得用心思。”
他冷硬的眉头动了动,而后接过她手中的册子看了看,而后沉脸道:“便是迎个女子入府,何以如此铺张浪费。”
她眉头微扬,这册子里是府里重新装葺的琐事,这第一页列王府院里的器皿,便多是金器、玉器的。单单是屋里挂的窗幔,便是丝绸的。
她轻声道:“四爷迎正妃是大事马虎不得,这算是当然的。”说完不觉打了个哈欠。
他将手里的册子丢到一旁,冷声道:“明日本王便下令让黄总管自个处理,你无需为如此无趣之事费心。”见她眼底的困倦他心痛,她如今身体羸弱,当该好好养着。这些个奴才,当是少了眼力劲。
她不与他争辩,他想如何便随他吧。此刻,她是真的累得不行了。
她身体微微向后靠在他胸膛,缓缓地闭上双眸。
他低头,见她既然睡了过去,叹了口气,将她抱起向床边而去。
将顾梓菡放在床榻上,轩辕痕折出房间,对着候在门外的左冷吩咐道:“吩咐黄总管,迎娶事宜一切从简,今后诸事便让他自个拿捏,不得再来烦菡妃。”
“是,爷。”左冷得令退下。
轩辕痕折回房间,脱了靴子在顾梓菡身旁躺下,而后伸手将她捞入怀中。
“四爷,成亲那日我可以出府一趟吗?”原本让轩辕痕以为已经睡着的顾梓菡突然出声道。
轩辕痕微愕,沉默了半响道:“你要去哪?”
“我不想看四爷拜堂成亲。”她清冷的声音淡淡道。犹记得吕梓冉入府时,她以为他们拜了堂心里还小气了一会儿,后来她才知只有迎娶正妃才有拜天地这一礼节,这是正妃独有的荣耀和地位的彰显。
他迎娶正妃定然是会拜天地的,在寻常人家,拜堂乃夫妻相守与天的承诺,至此白头与共。而她与四爷,今生恐是无法有拜天地了。当是她小气,她不想看着四爷和他人行此礼。
他圈着她的手紧了紧,低沉的声音淡淡道:“本王许了。”
二月十五,四王妃入府。
顾梓菡一大早便带着离愁从后门出了府。
京城醉仙楼二楼——
人们议论着今日四爷迎娶正妃之事。
“方才我从东城过来,恰巧碰见了迎娶的队伍。那阵仗可是少见,也便是四爷如此的身份能有的。”一名老汉道。
“那是自然。我听说皇上对四爷喜爱有加。早就传了皇上欲立四爷为储的消息,这新是四王妃说不定便是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礼俗轻不了。”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不过我听闻四爷如今正宠着一名侧妃,这王妃入府,不知会如何。”一名男子突然小声道。
另一人窃笑道:“女子而已,不过便是怀里温香软玉,解那档子的饥渴便好。哪能和江山社稷相比。我听闻着正妃出声当今皇后的母家,且皇后之子不久便会娶南宫家的小姐,那便是得了南宫家的势力。这轻重四爷何以分不清。”
“就是,就是。”
“不过我可听闻那侧妃可是一绝色女子,容貌倾城。”一人道。
“她不有那般姿色,如何能将四爷留在那软榻上啊!”另一人讥笑道,迎来众人窃笑。
角落处的一桌,离愁愤恨地看着前方议论的众人,大有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顾梓菡拿起酒壶斟了一杯,清冷的声音淡淡道:“他们便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