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员一行十三人,悉数上吊自尽!次日天明,负责跟踪报道的摄像组从镇政府招待所赶过去的时候,都惊呆了,听当地人讲起这个村子的传说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地回了京城。当然,这个电视专题也就不能再播放,此事又是不了了之,村子也一直荒芜着,直到现在!”郭襄以平缓地语气讲完了故事。
我吞了吞口水,原本有尿,都吓得憋了回去。
这时,对面的北山山顶,突然射来两束光!他状吉圾。
好强的光,应该是军队装甲车上的大号探照灯,在沪市挖掘机作业的现场,我有看见过!
我赶紧搂着郭襄蹲在河边草丛中,伪装成芦苇,还跟随风吹芦苇的节奏左右摇摆。灯光扫了过去,身后又传来玉米地中有人行进、折断玉米秆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叫骂和狗叫声。
“走吧!”我说。看来进荒村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我们能隐蔽躲过人,缺躲不过嗅觉灵敏的军犬,但愿敌人忌惮鬼神。不敢追进村来。
我拉着郭襄小心翼翼地下水,水流很缓,才没膝盖,但是河底有淤泥,每一步都走得很费力,我还不敢太过用力,怕抻着肋下的伤口。就这样。十几米左右宽的小河,我们居然花了两分钟才通过。
刚上岸,对面山顶的灯光又晃了过来,我拉着郭襄躲在一堵残墙之后,蹲在地上,雪亮的灯光从我们头顶上扫过,打在河面上,犹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我在等灯光打到其他地方去,好深入村里,可是探照灯却像是被固定住了一般,久久不肯移动,难道被发现了?这堵矮墙很短,左右都是开阔地带。出去肯定会被灯光照射到的,这里地势对河对岸略高一些,借着灯光,能看见对面玉米地里局部的晃动,越来越近,等追兵从玉米地出来,我们俩的位置,首当其冲!
“怎么办?”郭襄问。
“再等等。”
又蹲着等了半分钟左右,灯光还是打在墙头上不动。
咦?借着探照灯的光,我发现我们藏身的这堵墙的左边不远处,有一个长条形的坑,坑边长着很高的茅草,所以刚才我没注意到,我从墙角抠下一块硬土块,丢进坑里,还挺深,坑有十几米长,形状像是战壕,我估计这就是当年的那支考古队留下来的,而长坑的另一头,是一尊大磨盘,大磨盘的后面,是个小院子的缺口!
“快!下坑,沿着坑进那个院子里!”我对郭襄说。
总比呆在这里,等着玉米地那边的追兵找过来要强啊!
郭襄弯腰过去,滑下坑中,回头接我,我扶着肋下伤口过去,慢慢下坑,站起来,这坑足有一米深,因为站在坑里,加上旁边有茅草挡着,灯光并不能射到我们。
扶着坑边前进,从磨盘侧面上去,郭襄先行跃入院落中,几秒钟后回来,招手示意我进去,进去就安全了,因为南边有土坯房挡住了探照灯光。
很古朴的农家院,三间残败不堪的土坯房,房顶已经塌陷了大半,茅草丛生,窗户只剩下了一些方格木框,院子里有一架木质的板车,翘着车尾立在墙边,车轴已经断掉了,一只轮子趴在车边。
墙角有个疑似鸡窝的地堡,再旁边是间牲口棚,棚门口的石头矮墙上,躺着水泥制的草料槽,除此之外,院里别无其他,我虽去过农村,但并未见过这么古典的院子,估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吧。
郭襄扶着我走到那个板车旁边,板车撑起来的空间,刚好容我们坐进去,这样即便追兵从院子外面往里看,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们。
“刚才从河对岸看的时候,这个院子里有鬼么?”我小声问郭襄,郭襄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忘了?”
“忘了。”
我无奈捏起显鬼诀,想看看周围的形式,别离鬼太近就好,这村子毕竟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宁的,这些鬼应该不会轻易伤人。
念完口诀,看向四周,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郭襄问。
“呵呵,你看看呗。”我苦笑道。
郭襄捏起指诀,禁不住爆了粗口:“卧槽!”
大概三、四十个穿着清朝盔甲(早起的清兵军服,布衣上戴铁钉的那种)的幽魂,正在围观我们,最近的,距离我们不过两米,一张张脸已经腐朽不堪,没想到鬼也是会老的!
“你们,你们干嘛!走开!走开!”郭襄呵斥道。
清兵们面面相觑,无动于衷,他们可能在奇怪,为何我们能看见他们。
“诸位,在下夏朗,”我拱手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我和妻子为避灾祸,误闯此地,实属无奈,还望诸位担待一二,我们天明便走。”
清兵们还是没有回应。
“啊,我知道了!”郭襄拍了拍脑门,“它们是入关前的后金士兵,不懂汉语,满人学汉语是入关之后!”
“有道理!那你会满语么?”我问,郭襄摇头。
“算了,让他们呆着吧,可能是好久没见过活人了,咱们错开指诀,眼不见为净的好。”我建议道。
“什么人!”一个声音从清兵包围圈外面传了出来,清兵分开,飘过来一位穿着与清兵不同的鬼,金属鳞片式的铠甲,戴着铁盔,旁边还有两个“耳朵”,这应该是明军的将领,所以才能听得懂汉语。
“在下夏朗,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我从板车底下爬了出来,郭襄则捏起了祛鬼诀,随时准备作战。